简介
最近非常火的历史古代小说重生清末之开创霸业讲述了林羽之间一系列的故事,大神作者社会工作狂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重生清末之开创霸业》以132054字连载状态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也喜欢这本书。
重生清末之开创霸业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咸腥的海风卷着浓烈的桐油、铁锈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扑面而来。马尾港,大清帝国洋务运动最骄傲的“结晶”之一,此刻却笼罩在一片诡异而压抑的“节日”气氛中。
林羽一身粗布短打,戴着破旧的斗笠,混杂在赵铁山带领的几个扮作苦力的武馆弟子中间,推着一辆堆满竹筐的独轮车,沿着泥泞的江岸前行。竹筐里,上层是些不值钱的鱼干、海菜,下面则藏着他们精心制作的第一批“燎原”牌火柴,用防潮的油纸小心包裹着。
“林兄弟,看那边!”赵铁山用肩膀顶了顶林羽,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林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浑浊的闽江江面上,几艘钢铁巨兽静静地卧在罗星塔下的锚地里。巨大的烟囱高耸,漆成黑黄两色的船体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最具压迫感的,是那黑洞洞的炮口——粗壮的炮管从炮塔中伸出,无一例外地指向同一个方向:马尾船政局的造船厂船坞!其中最大的一艘,舰艏漆着醒目的法文“VOLTAIRE”(伏尔泰号),正是法国远东舰队的主力铁甲舰!它庞大的身躯如同浮动的钢铁堡垒,主炮塔缓缓转动时,齿轮啮合的金属摩擦声清晰可闻,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威慑。
更令人心头发寒的是,与法舰剑拔弩张的姿态形成刺眼对比的,是近在咫尺的清军水师战舰。旗舰“扬武号”是一艘木壳铁肋的巡洋舰,此刻竟张灯结彩!舰艏挂着红绸,桅杆上飘扬着花花绿绿的彩旗,甲板上人影幢幢,似乎还在进行某种…装饰?几艘同样挂着彩旗的蚊子船(小型炮艇),在法舰巨大的阴影下穿梭,显得渺小而滑稽。
“与友邦同乐…”林羽想起阿福带回的情报,牙关紧咬。这哪里是同乐?分明是引狼入室,是跪在屠刀下的谄媚!何如璋(船政大臣)的禁令,让这支耗费巨资建立的舰队,成了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狗官!国贼!”赵铁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推车的独轮木轮在泥地上碾出深深的印痕。
他们推着车,靠近码头区一处相对热闹的集市。这里是水手、船厂工匠、小商贩聚集的地方,空气里混杂着鱼腥、汗臭、劣质烟草和刚出炉面食的味道。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各地方言交织在一起,暂时掩盖了远处钢铁巨兽带来的压抑。
林羽示意众人停下,掀开竹筐上层的遮挡物,露出几盒包装简陋却醒目的“燎原”牌火柴。陈文远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拿起一盒火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周围人的耳朵:
“诸位乡亲!诸位师傅!瞧一瞧,看一看!新出的‘燎原’牌自来火!不用火石火镰,轻轻一划,立时着火!便宜好用,居家行船必备!”
说着,他取出一根火柴,在赵铁山适时递过来的、一块特意找来的粗糙青石板上,“嚓”地一划!
嗤啦!
明亮的火花闪过,金黄色的火焰稳稳地在火柴头上跳跃起来!这神奇的一幕瞬间吸引了周围的目光。
“嘿!真着了!”
“这么快?比洋火还利索?”
“多少钱一盒?”
人群围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新奇玩意儿。水手和船工对这种便利取火的东西尤其感兴趣。
“五文钱一盒!一盒五十根!童叟无欺!”陈文远报出事先商定的价格,比市面上的瑞典“安全火柴”便宜近一半。
价格优势加上亲眼所见的便利,生意很快开张。几个船厂工匠模样的汉子爽快地掏钱购买。林羽一边收钱递货,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耳朵捕捉着各种零碎的信息。
“…何大人严令,各舰管带不得妄动,违令者斩!这算什么事儿!”
“嘘…小声点!没看见‘伏尔泰号’的炮口吗?那玩意儿一炮下来…”
“…听说‘振威号’的许管带昨天在值房里摔了杯子,大骂‘坐以待毙’…”
“…唉,这彩旗挂的,心里憋屈啊…”
压抑的议论声,如同暗流在人群中涌动。恐惧、愤怒、无奈交织。林羽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船厂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但何如璋的高压和法舰的威慑,让任何反抗的念头都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沾满油污的船政学堂学徒工服、约莫十五六岁的半大少年,挤到了摊位前。他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愁苦和焦虑,眼睛却紧紧盯着陈文远手中的火柴盒。
“小兄弟,买盒‘燎原’火?”陈文远和气地问。
少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没看火柴,反而压低声音,急促地问:“先生…你们…你们是前些天在城里卖‘净垢皂’的…林先生的人吗?”他的目光在赵铁山和林羽脸上飞快扫过,带着一丝期盼和紧张。
林羽心中一动,上前半步,不着痕迹地挡住少年,低声道:“小哥认得我们?”
少年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更低了,带着哭腔:“先生!救救我们船厂吧!我是船厂学徒,叫阿福!我师傅…我师傅是‘扬武号’的炮术长!他…他偷偷画了…”少年说到最关键处,警惕地左右张望,手却下意识地捂向自己鼓囊囊的胸口!
就在此时!
呜——!!!
一声凄厉尖锐的汽笛长鸣,如同恶鬼的嚎叫,猛地撕裂了港口的喧嚣!声音来自“伏尔泰号”!巨大的声浪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紧接着,更令人心悸的一幕发生了!
“伏尔泰号”前主炮塔那两门粗壮的巨炮,炮口猛地喷出一大股浓密的白烟(蒸汽泄压)!炮管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缓慢速度,开始调整俯仰角!黑洞洞的炮口,在无数道惊恐目光的注视下,缓缓下压,最终稳稳地、精确无比地指向了“扬武号”脆弱的舰体中部水线位置!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钢铁巨口,距离“扬武号”的船舷,不过百余米!
死寂!
绝对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码头集市!所有的声音——叫卖声、议论声、讨价还价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断!时间如同凝固。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惊恐地、难以置信地望向江面。
“扬武号”甲板上,那些正在悬挂彩旗的水兵们僵在原地,手中的红绸无力地滑落。舰桥里,似乎有人影在惊慌地晃动。
挑衅!赤裸裸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武力炫耀和羞辱!
一股冰冷的寒意,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上林羽的心脏,直冲头顶!他知道法夷嚣张,却没想到竟敢在己方港口,在“友邦”的伪装下,做出如此露骨的战争姿态!这已经超出了挑衅的范畴,这是战前最后的威慑和…定位!
“狗日的法夷!”赵铁山目眦欲裂,低吼一声就要往前冲,被林羽死死拽住胳膊!
“别动!”林羽的声音如同寒冰,目光却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那指向同胞战舰的炮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暴露自己!
“呜…”压抑的、充满恐惧的哭声从人群中某个角落响起,如同点燃了引线。瞬间,码头集市炸开了锅!人群惊恐地尖叫着,推搡着,如同受惊的羊群般四散奔逃!箩筐被踢翻,鱼虾撒了一地,踩踏事故瞬间发生!
混乱中,那个叫阿福的学徒少年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绝望的惊恐。他下意识地死死捂住胸口,仿佛那里藏着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身体却被人群裹挟着,身不由己地向后退去!
“抓住他!”林羽对着赵铁山厉喝一声,眼神指向在混乱中挣扎的阿福,“他怀里有东西!很重要!”
赵铁山如同出闸猛虎,魁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分开混乱奔逃的人群,大手如同铁钳般抓住了阿福瘦弱的肩膀!
“跟我走!”赵铁山不容分说,半拖半拽着吓傻了的阿福,在林羽和陈文远的掩护下,逆着人流,迅速钻进码头旁一片堆放废弃木料和缆绳的杂乱角落。
阿福背靠着冰冷的木料堆,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三个面色冷峻的男人。
林羽蹲下身,目光直视少年惊恐的眼睛,声音尽量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阿福,别怕。告诉我,你刚才说,你师傅画了什么?你怀里,藏着什么?”
阿福看着林羽沉静的眼神,又看看赵铁山魁梧的身躯和陈文远文质彬彬却隐含关切的样貌,再想起那神奇的“净垢皂”和“燎原火”,一股莫名的信任感压倒了恐惧。他猛地一咬牙,哆嗦着手,从怀里最贴身的内袋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巴掌大小的硬物。
他颤抖着揭开一层层油布,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纸张,而是一块薄薄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锌板!上面用极细的针尖,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线条、数字和密密麻麻的法文标注!
“这…这是我师傅…‘扬武号’炮术长老周…冒死描摹的…”阿福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悲愤,“是…是法夷舰队在马尾港的…布防图!还有…还有他们主炮的…射击诸元!”
林羽接过那块冰冷的锌板,指尖拂过上面细密如蚁的刻痕。虽然看不懂全部法文,但那清晰的舰船位置、锚地水深、炮台方位、以及最重要的——各舰主炮预设的射击参数(仰角、方位)…如同一幅清晰的死亡蓝图!老周是用命在向自己的国家示警!这张图,不仅证明了法夷的入侵意图,更揭示了马尾船厂和水师舰队此刻面临的、精确到米的绝杀陷阱!
“伏尔泰号刚才…就是在校准主炮!用…用我们‘扬武号’当靶子!”阿福泣不成声,“师傅说…法夷动手…就在这几日!可何大人…何大人他…”
林羽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江面。那艘巨大的“伏尔泰号”已经收回了炮管,泄压的白色蒸汽渐渐消散,仿佛刚才那死亡一指从未发生过。只有甲板上几个法军水兵,正对着“扬武号”指指点点,发出刺耳的哄笑声。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混合着滔天的愤怒,席卷了林羽全身。历史书上的文字,此刻化作了眼前冰冷刺骨的现实——1884年8月23日,马尾海战!大清福建水师全军覆没的惨剧!而今天,是八月十六!距离那个血色的日子,仅剩七天!
七天!只有七天!
“你师傅…老周…现在何处?”林羽的声音嘶哑,紧紧攥着那块沉甸甸的锌板,仿佛攥着无数将士的性命。
“师傅…师傅被何大人叫去问话了…”阿福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就…就因为昨天他私下说了句‘备战’…”
林羽的心沉到了谷底。何如璋的愚蠢和懦弱,正在亲手扼杀这最后的预警!
“赵师傅!”林羽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这摊子火柴,不要了!立刻带阿福回武馆!严加保护!陈兄,你随我去船政局衙门!我要见何如璋!不!我要见那个钦差大臣——张佩纶!”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时间,不再是金钱。时间,是血!是命!是这片土地最后的喘息之机!那张薄薄的锌板,此刻重逾千钧,冰冷地灼烧着他的掌心。七天的倒计时,如同丧钟,在他脑海中疯狂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