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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鼎

作者:天涯沦落人001

字数:195087字

2025-07-31 22:46:18 连载

简介

备受书迷们喜爱的历史脑洞小说,韩鼎,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天涯沦落人001”倾情打造。本书以无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95087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韩鼎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新郑的夜总带着股土腥气。尤其入了秋,洛水的潮气顺着城墙缝钻进来,连公仲朋府里的铜鹤灯都蒙着层薄雾,灯芯燃得发虚,把廊下的影子晃得像水里的藻。

“大人,秦使已经在西跨院候了两刻了。”家臣捧着件织锦披风进来时,公仲朋正对着案上的地图出神。

地图是张仪生前用过的旧物,边角都磨卷了,宜阳那处用朱砂点的圆点却还鲜亮——那是张仪当年亲自标下的,说“韩之命脉,在此一点”。

公仲朋没回头,指尖在“安邑”两个字上按了按。木质案面被按出浅坑,像他此刻的心思。

“让他等着。”他声音压得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再去看看,张平府里有没有动静。”

家臣应声退下时,廊外忽然起了阵风,吹得灯影猛地斜过去,正照见案角那柄秦铁剑。剑是去年秦使送来的,剑鞘上镶着绿松石,拔出来时寒光能映出人影——比韩国最好的铸剑师锻的剑,还要亮三分。

公仲朋盯着剑鞘上的纹路,忽然想起今早朝会上,襄王攥着韩铁剑皱眉的模样。那剑是宜阳送来的贡品,剑脊上竟有个小豁口,襄王没说什么,只是用指腹磨了磨豁口,退朝时脚步都沉了些。

“大人再不见,秦使怕是要走了。”另一个家臣轻手轻脚进来,手里托着个黑陶壶,“刚从西跨院过,听见他跟随从说‘新郑的茶,不如咸阳的泉水’。”

公仲朋终于直起身,接过陶壶抿了口。茶是蜀地的巴茶,还是去年张仪旧部送来的,如今茶汤已经发涩。“走不了。”他把陶壶往案上一顿,壶盖磕出轻响,“他要是敢走,魏冉在函谷关的兵,明天就得退回去。”

西跨院的梨树下,秦使正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玉佩是犀角雕的,刻着只衔谷穗的雀——那是秦宗室的信物。他身后的随从捧着个木匣,匣子里垫着锦缎,隐约能看出是幅地图的轮廓。

“韩人就是这样,明明急着求我们,偏要摆架子。”随从低声抱怨时,秦使忽然抬手止住他。他听见院墙外有车轮碾过的声音,很轻,却走得极稳——是熟悉的车辙声,张平的车驾用的是魏地的榆木轮,比韩车沉,走起来总带着“咯吱”声。

“别急。”秦使把玉佩塞进袖袋,嘴角勾了勾,“公仲朋比我们急。你没瞧见今早朝会上,他举着秦许地地图时,指节都白了?”

话音刚落,就见公仲朋的家臣引着路过来,廊下的灯一下子亮了许多,想是换了新灯芯。秦使眯眼瞧过去,公仲朋穿了件绛色朝服,腰上系着玉带——是见客的郑重打扮,却在走进时被门槛绊了下,差点踉跄。

“公仲大人这几日怕是没睡好。”秦使拱手时,目光扫过公仲朋眼下的青黑,“不如我先回驿馆?等大人歇过来了,再议正事。”

公仲朋在主位坐下,挥手让家臣都退远。“不必。”他端起茶盏,却没喝,“贵使深夜来访,总不会是为了看我这老骨头困不困。”

秦使笑了,从随从手里接过木匣,推到案中间。“大人果然是快人。”

他掀开匣盖,里面的地图比公仲朋案上的新得多,用羊皮绘的,连安邑城外的盐池都标得清清楚楚,“我家主人说了,只要韩肯割宜阳西境三城,待秦灭魏之后,安邑及其周边百里,全归韩国。”

公仲朋的指尖在案沿上敲了敲,没去看地图。“贵使说的‘主人’,是魏冉大人?” “自然。”秦使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音压得像耳语,“魏冉大人说了,张仪先生当年没做成的事,他来做。先生当年许韩‘灭楚分地’,是太远;如今许安邑,却是抬脚就能到的地方。”

这话戳中了公仲朋的心事。他想起十年前张仪在朝堂上舌战群儒,说“韩亲秦如附骥尾,可致千里”,那时他还是个刚入仕的大夫,看着张仪把六国使者说得哑口无言,心里是真信了。

可后来呢?张仪死了,秦惠文王也没了,当年许的地,一寸都没到韩人手里。 “安邑是魏的都城,”公仲朋终于抬眼,目光在秦使脸上停住,“秦要灭魏,怕是没那么容易。”

秦使从袖里摸出块竹牌,推过去。竹牌是黑檀木做的,刻着个“樗”字——是樗里疾的私印。

“大人请看,樗里疾将军已经在函谷关陈兵五万,只等韩点头,就先取魏的河东。”他指尖在地图上划了道弧线,“韩只需按兵不动,等秦兵到了安邑,大人再派支偏师‘接应’,这功劳,不就到手了?”

公仲朋拿起竹牌,沉甸甸的。木牌边缘被摩挲得光滑,显然是常被人攥在手里的。“贵使就不怕,我把这竹牌呈给王上?”

“大人不会。”秦使笑得更从容了,“张平太傅今日在朝堂上摔了玉圭,说大人拿的是‘画饼’——大人若拿不出真东西,下次廷议,怕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话像根针,刺破了公仲朋强撑的镇定。他猛地攥紧竹牌,指节泛白。“张平懂什么?”他声音陡然拔高,又慌忙压下去,“他只知道喊‘联魏抗秦’,可魏人去年用粮食换韩铁时,给的是陈粮!这样的盟友,能靠得住?”

秦使没接话,只是往公仲朋的茶盏里添了些热水。水汽漫上来,模糊了两人的脸。“大人是明白人。”他慢悠悠地说,“韩的铁再好,没有秦的庇护,早晚是魏赵的囊中之物。就像这茶,水够热,才能出味。”

公仲朋盯着茶盏里打转的茶叶,忽然想起今早廷议的情景。襄王坐在王座上,脸色比殿里的青铜鼎还沉。

公仲朋把秦许地的地图铺开时,张平突然抓起案上的玉圭,“啪”地摔在地上,玉碎的声音像炸雷,吓得几个小吏都缩了脖子。

“公仲朋你睁大眼睛看看!”张平指着地图,唾沫星子溅到公仲朋脸上,“秦人数十年前就许过韩人‘灭郑分地’,结果呢?郑地归了韩,可秦占了函谷关,把韩人困成了瓮里的鳖!”

那时韩辰就站在宗室队列里,垂着眼,像没听见。可公仲朋记得清楚,那年轻公子的指尖在袖袋里动了动——像是在捏什么东西,或许是块铁?

“大人在想什么?”秦使的声音把公仲朋拽回现实。 “没什么。”他把竹牌塞进袖袋,推回木匣,“此事太大,我需得再想想。”

秦使没强求,起身告辞。“大人想多久都可以。”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对了,听说宜阳铁山的监守换了人?我家主人说,要是有人敢在铁山动歪心思,秦的细作,可比韩的刀快。”

公仲朋的手猛地攥紧了。他知道秦使说的是谁——今早收到宜阳的密报,韩辰那小子居然查到了矿头私通秦人的事,还抓了两个细作,正往新郑送。

“贵使放心。”公仲朋的声音有些发紧,“韩国的事,自然有韩国的大人管。”秦使走后,公仲朋在院里站了很久。梨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簌簌响,像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

他想起二十年前,张仪也是这样在夜里来访,手里拿着同样的地图,说“公仲你信我,韩与秦交,可得百年安稳”。

那时他信了,可现在,他摸着袖袋里的竹牌,只觉得像揣了块烧红的铁。 “大人,张平府里真有动静。”家臣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攥着张揉皱的纸条,“咱们的人看见,太傅府的门客带着个铁匠,往东宫去了。”

公仲朋的心沉了沉。张平向来不与匠人打交道,除非是为了铁的事。他忽然想起襄王私访铁市那天,回来后把自己关在书房,对着面铜镜叹气——后来内侍说,王上看见韩铁打的农具卷了刃,秦铁剑却能斩断铜钩,气得把铜镜都砸了。

“备车。”公仲朋转身往内院走,披风的下摆扫过廊下的灯,灯芯“噼啪”爆了个火星,“去东宫。” 他得去看看,那个总垂着眼的三公子,到底在想什么。

东宫的偏殿里,韩辰正对着盏油灯磨铁。铁是从宜阳带回来的碎铁渣,被他用石块碾得极细,此刻在铜盘里铺开,像摊碎银。

“公子,这铁渣磨得再细,也打不成弩机啊。”侍立在旁的赵敢忍不住开口。他刚从宜阳回来,身上还带着矿洞的煤烟味——韩辰让他送账册给襄王,顺便把工匠们新锻的铁屑带了些,说“让王上看看宜阳的铁,哪怕碎了,也是好铁”。

韩辰没停手,磨铁的石杵在铜盘里转着圈,发出“沙沙”的轻响。“你不懂。”他头也不抬,“郑人当年铸鼎,用的就是这样的碎铁。他们说,碎铁聚起来,比整块的铁还结实。”

赵敢挠了挠头。他是个粗人,只知道铁能打刀,不知道还能说这么多道理。“那公仲朋大人要是真把宜阳给了秦,咱们磨这些碎铁有什么用?”

韩辰的石杵顿了顿。铜盘里的铁屑被震得跳起来,又落下去,聚成个小小的尖。“他不敢。”他声音很轻,却很稳,“宜阳的铁山,是韩国的骨头。谁要是敢拆骨头,别说张太傅不答应,工匠们也不答应。”

正说着,殿外传来脚步声,是张平的家臣。那老仆捧着个布包进来,躬身道:“公子,太傅让小人把这个送来。”

布包里是块铁砧,巴掌大,边角磕掉了一块,砧面上却磨得发亮,能照出人影。韩辰认得——这是宜阳那个瘸腿老工匠的东西,上次赵敢回来时说,老工匠把铁砧给了王上,说“韩的铁,不在朝堂,在这铁砧上”。

“太傅还说什么?”韩辰摩挲着铁砧上的纹路,那是几十年锤打留下的,深的地方能卡住指尖。 “太傅说,秦使今晚去了公仲朋府。”老仆压低声音,“还说,公仲朋府里有个账房,常往宜阳的吕通那里送书信——吕通就是那个私贩铁料的矿头。”

韩辰的指尖在铁砧的缺口上停住。缺口很新,像是最近才磕掉的,边缘还带着铁屑——老工匠怕是又用它锻过硬铁。 “你告诉太傅,”韩辰把铁砧放进怀里,铁的凉意透过衣料渗进来,很踏实,“我明天就去查那个账房。”

老仆走后,赵敢凑过来:“公子,要不要带些人手?公仲朋府里的护卫,都是上过战场的。” 韩辰摇了摇头,把磨好的铁屑倒进个陶罐里。铁屑在罐底聚成小山,他用手指按了按,竟能按出个浅坑。

“不用。”他看着罐子里的铁屑,忽然笑了,“公仲朋现在最怕的,不是我们去查,是秦使觉得他没用了。”

赵敢还是不放心:“可万一……” “没有万一。”韩辰打断他,拿起陶罐往灯前凑,铁屑在灯光下泛着银光,“你看这些铁屑,单独看,风一吹就散;可聚起来,能铸剑,能锻砧。公仲朋想靠秦,就像想把铁屑粘成剑——粘不住的。”

深夜的东宫很静,只有油灯燃着的轻响。韩辰把陶罐放在窗台上,月光刚好照进来,铁屑像撒了层霜。

他想起张平赠的《郑世家》里写,郑庄公当年有支铁刃军,能以一当十,后来却因为贵族们把铁都铸成了礼器,军卒只能用铜剑——结果被韩军打得大败。

“公子,该歇了。”赵敢打了个哈欠,眼角沾着泪。 韩辰没动,望着窗外的月亮。月亮照着新郑的城墙,也照着宜阳的铁山。

他仿佛能听见宜阳的风箱声,“呼嗒,呼嗒”,像无数只手,正把碎铁聚成块。 “赵敢,”他忽然开口,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明天去铁匠铺,打个小铁铲。” “做什么用?”

“挖东西。”韩辰回头,眼里映着灯花,“公仲朋府里,肯定埋着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公仲朋府的账房就出事了。 账房姓刘,是公仲朋的远房表亲,平时总揣着个铜算盘,走路都怕踩碎了蚂蚁。

可今早,他被人发现倒在自家院里的石榴树下,手里还攥着半张烧焦的账册,脸被熏得漆黑,只剩眼睛睁得老大。 “是煤烟。”

仵作检查完,低声对公仲朋的家臣说,“像是夜里点炭盆,门窗关太严,中了煤毒。” 家臣皱着眉,踢了踢墙角的炭盆。炭盆里的灰还是热的,旁边散落着几片没烧完的竹简,上面的字被熏得模糊,隐约能认出“宜阳”“铁万石”几个字。

“把他埋了。”家臣挥挥手,声音有些发慌,“对外就说,刘账房染了风寒去了。” 可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没到午时就传遍了新郑。

有人说看见昨晚有黑影进了刘家,有人说刘账房是被秦使杀的,还有人说,是公仲朋自己下的手——怕他把私通秦国的事捅出去。

张平府里,老仆正把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张平坐在竹席上,手里摩挲着块玉圭——是新琢的,比上次摔碎的那块小些。

“韩辰那边有动静吗?”他问。 “三公子一早就带着个铁匠,往公仲朋府附近去了。”老仆答,“听说还提着个小铁铲,像是要去挖地。”

张平笑了,把玉圭放在案上。“这小子,倒比我想的利落。”他想起昨天韩辰让老仆带的话,说要查账房——现在账房死了,他居然去挖地,倒是摸到了要害。 “要不要让人去帮衬着?”老仆问,“公仲朋的人肯定盯着呢。”

“不用。”张平端起茶盏,茶是新沏的,用的是今早送来的宜阳泉水,“他要挖的,不是账册,是人心。” 老仆没懂,却没再问。

他看见张平案上放着封密信,是宜阳的铁匠们托人带的,说韩辰在铁山改了风箱,现在炼出的铁,能比以前多打三成弩机零件。

信尾还画了个小小的铁砧,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公子放心”。 公仲朋府后巷的老槐树下,韩辰正让铁匠用铁铲挖地。土是黏土,混着碎砖,挖起来很费劲,铁匠的额头上很快渗了汗。

“公子,真能挖出东西?”赵敢盯着坑底,除了些碎瓦片,什么都没有。 韩辰蹲在坑边,用手指捻起块土。土是湿的,带着点煤烟味——宜阳的煤烟是硫磺味,新郑的木炭烟是木香味,这土味却像两者掺了,是铁工坊才有的味道。

“再往深挖三尺。” 铁匠“哎”了一声,铁铲往下插时,忽然“当”的一声,像是碰到了硬物。 韩辰让他停手,自己跳进坑里,用手扒开浮土。露出的是块青石板,边缘用铁汁封着,上面还留着铁勺浇过的痕迹——是宜阳铁匠常用的封法。

“赵敢,去借副撬棍。”韩辰拍了拍手上的土,眼里亮起来,“这下面,就是公仲朋藏的东西。” 撬棍刚插进石板缝,巷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是公仲朋的家臣,带着几个护卫,手里的戈矛在日头下闪着冷光。 “三公子这是做什么?”家臣的声音很沉,“私挖大臣府邸,可是大罪。”

韩辰没抬头,指挥铁匠继续撬。“我在找宜阳的铁。”他声音不大,却能让对方听清,“听说公仲大人把矿头私贩的铁藏在这儿了——王上正等着查账呢。”

家臣的脸白了。他身后的护卫们也有些发慌,握着戈的手松了松——谁都知道,私贩军铁是要灭族的。 “你胡说!”家臣强撑着喊道,“这是我家大人的地界,你再挖,我就报官了!”

韩辰终于抬起头,手里捏着块刚从石板缝里抠出的铁屑。铁屑是青黑色的,带着锻打过的光泽——是宜阳铁山特有的铁。“报官正好。”他把铁屑举起来,日头照在上面,晃得人睁不开眼,“让官差来看看,这铁是从哪儿来的。”

护卫们往后退了半步。其中有个年轻的,老家就在宜阳,认得这种铁——他爹就是铁匠,去年还托人带过这样的铁屑回家。

家臣看着护卫们的神色,知道拦不住了。他咬了咬牙,转身就走——得赶紧回府报信,再晚,就真瞒不住了。

石板被撬开时,下面露出的是个地窖,里面堆着十几个木箱。打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是锻好的铁坯,每块都打着宜阳铁监的印记,却没入国库的账。 “公子,真找到了!”赵敢的声音都在抖。

韩辰拿起块铁坯,在手里掂了掂。铁很沉,敲起来“当”的一声,清越得很——是能打上好弩机的好铁。“把这些都搬到太傅府。”他声音很稳,“告诉张太傅,账,查到了。”

铁匠们七手八脚地搬箱子时,韩辰坐在老槐树下,看着巷口来往的行人。有个卖浆的老汉经过,看见地窖里的铁,忽然停下脚步,对着韩辰拱手:“公子是在为韩国找铁?” 韩辰点了点头。

“好!”老汉把浆桶往地上一放,对着周围的人喊,“三公子在找被藏起来的铁!谁来搭把手?” 立刻就有几个挑夫、小贩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要不要帮忙。

有人说“我力气大,能扛两箱”,有人说“我知道太傅府怎么走,我带路”。 韩辰看着涌过来的人,忽然想起宜阳那个瘸腿老工匠说的话:“铁在炉里是热的,在人心里,也是热的。”

他站起身,对着众人拱手:“多谢各位。这些铁,是用来打弩机的——打退了秦兵,大家才能安稳过日子。”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叫好。有个曾在军中当过兵的汉子,撸起袖子就去搬箱子:“我知道这铁!去年我用宜阳铁打的矛,捅穿了三个秦兵的甲!”

地窖里的铁被搬空时,日头已经偏西。韩辰让赵敢先送铁坯去太傅府,自己坐在槐树下,看着被撬开的地窖。

里面还留着些铁屑,被风吹起来,像撒了把星星。 他忽然想起秦使在公仲朋府里说的话——“水够热,茶才能出味”。

可他现在觉得,真正能让茶出味的,不是水够热,是喝茶的人心里有火。 就像这些铁,不管被藏在多深的地下,只要有人肯找,总有见光的那天。

暮色漫进巷口时,韩辰往回走。路过公仲朋府的侧门,看见公仲朋站在门内,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像根快被压弯的铁钎。 两人没说话,只是对看了一眼。

韩辰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或许是那柄秦铁剑,或许是别的。

回东宫的路上,赵敢说:“公子,张太傅让人来说,秦使刚才急匆匆地回驿馆了,好像还发了火,摔了驿馆的陶壶。” 韩辰笑了,摸了摸怀里的小铁砧。

铁砧被体温焐得温热,上面的纹路硌着掌心,很实在。“他该发火。”他说,“因为他知道,宜阳的铁,他们拿不走了。”

夜风起来了,带着洛水的潮气,却吹不散身上的暖意。韩辰抬头看了看天,星星已经出来了,像宜阳铁砧上溅起的火星,密密麻麻,亮得很。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公仲朋不会罢休,秦兵还在函谷关,安成君的眼睛也还盯着铁山。

但他手里有铁,有工匠,有这些愿意帮他搬铁的百姓——就像老工匠说的,只要铁砧还在,锤子还在,韩国的铁,就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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