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历史古代小说,那么《蛮荒耕战:我的兄弟是人皇》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北极熊划船”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林稷苍劼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蛮荒耕战:我的兄弟是人皇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腐叶土混着草木灰的气息里,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林稷蹲在苗床边,指尖抚过粟苗卷缩的嫩叶——昨夜那场霜冻比预想的更烈,虽然盖了兽皮,还是有三株粟苗的叶尖冻成了焦褐色。
“得搭个棚子。”他低声自语,抬头看向向阳坡东侧的矮松林。那些碗口粗的松木枝,正好能用来搭建简易暖棚。
“林稷大哥,獠不见了!”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粟饼,“粪坑边就剩根藤绳,地上还有血!”
林稷心里咯噔一下。他跟着石往部落边缘的粪坑跑,远远就看见冻土上拖曳的血迹,像条暗红色的蛇,蜿蜒着伸向祭坛方向。
“是鸩干的。”砾拄着拐杖跟上来,瘸腿在血痕旁顿了顿,“这老东西,肯定是怕獠把他供得太干净,想杀人灭口。”
林稷蹲下身,用骨片挑起一点血迹。血渍边缘已经发黑,混着些砂砾——不像是被拖拽的伤口,更像是自己摔倒蹭破的。
“他是自己跑的。”林稷站起身,目光扫过祭坛方向,“而且走得很急,还摔了跤。”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号角声突然响起。那是部落遇袭时才会吹的骨号,声音凄厉,像极了幼兽的哀嚎。
“是西边的黑齿部落!”有族人高喊,“他们举着火把过来了!”
林稷往坡下跑,刚到凹地边缘就愣住了。三十多个披发纹身的黑齿族人举着石斧和火把,正往苗床这边冲,为首的是个独眼壮汉,嘴里嚼着什么,嘴角淌着暗红的汁液。
獠就站在独眼壮汉身边,秃脑袋上缠着布条,正指着苗床尖叫:“就是这儿!这外乡人用妖法种的毒草,吃了能让人疯癫!苍劼那蠢货还护着他,咱们烧了这鬼地方,他肯定不敢怎么样!”
“烧!”独眼壮汉嘶吼一声,将手里的火把扔向苗床。
火舌舔上兽皮的瞬间,一道黑影带着风声掠过。苍劼的陨铁巨刃横扫而过,精准地劈在火把中间,火星四溅,火把被劈成了两半。
“黑齿,你们越界了。”苍劼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暴起青筋,眉骨的伤疤在火光下像条活过来的蜈蚣。
独眼壮汉啐了口唾沫,露出染成黑色的牙齿:“苍劼,别给脸不要脸!鸩大人说了,这外乡人是灾星,你们部落护着他,就是跟所有部落为敌!今天我们烧了这毒草,再把灾星带走,这事就算了!”
“要带他走,先踏过我的尸体。”苍劼的巨刃在冻土上划出半尺深的沟,“或者,我踏过你们的。”
黑齿族人骚动起来。他们知道苍劼的厉害,去年冬猎,这男人仅凭一把巨刃就宰了三头剑齿恐鹤,黑齿部落的三个猎手想抢猎物,被他一刀削断了长矛,吓得屁滚尿流。
“怕他个鸟!”獠突然跳出来,指着苍劼尖叫,“他妹妹就是个疯子,被雪山里的精怪勾了魂,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咱们三十多个人,还怕他一个?”
这句话像捅了马蜂窝。苍劼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巨刃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林稷甚至能听见他指骨摩擦的声响。
“你找死。”苍劼的声音低沉得像闷雷,一步步走向獠。
独眼壮汉以为他要先对獠动手,挥着石斧就冲上来:“动手!”
黑齿族人的石斧还没落下,就被一阵密集的石子打懵了。穗带着十几个孩子躲在松树林里,手里攥着弹弓,把捡来的石子射得又快又准,专打黑齿族人的脸。
“不要脸!抢我们的粮食!”穗的弹弓正中一个黑齿族人的眼睛,那人大叫着捂住脸,手里的火把掉在地上,差点烧了自己的兽皮裙。
趁着混乱,林稷冲过去拽起獠的后领,像拖死狗一样往粪坑拖。獠尖叫着踢蹬,却被他死死按住脑袋往粪水里按:“说!是不是你引他们来的?鸩答应了你什么?”
“是鸩!都是鸩!”獠呛了好几口粪水,哭喊着求饶,“他说只要我把黑齿引来烧了苗床,就认我当干儿子,还把藤姑母的盐仓给我管!我错了!林稷大人,饶了我吧!”
林稷还没来得及追问,就听见身后传来骨头碎裂的声响。回头一看,苍劼的巨刃已经劈开了独眼壮汉的石斧,刀柄重重砸在他的胸口,那壮汉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撞在松树上晕了过去。
剩下的黑齿族人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动手,扶起独眼壮汉就往西边跑,连滚带爬的样子比被追的剑齿恐鹤还狼狈。
苍劼没追。他站在苗床边,巨刃垂在身侧,刃尖滴着血——不是他的,是刚才砍伤黑齿族人胳膊时溅上的。
“首领!”有猎手跑过来,指着獠,“这叛徒怎么处理?”
苍劼的目光落在獠身上,又缓缓移到他自己的右手。那只握着巨刃的手,虎口已经震裂,渗出血珠,却稳得像块磐石。
“按部落规矩。”他说。
部落规矩,叛徒要断一耳,以示惩戒。上次獠破坏苗床,苍劼没动他,这次显然是动了真怒。
獠吓得瘫在粪水里,屎尿齐流:“不要!苍劼首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
苍劼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刀,扔到砾面前:“你来。”
砾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苍劼的意思。他是采集团的老人,向来不掺和部落争斗,让他动手,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背叛部落、破坏庄稼的人,就算是老弱也容不下。
砾拄着拐杖走到獠面前,捡起石刀。他的手在抖,不是怕,是恨。去年冬天,他儿子就是为了抢回被獠私藏的半袋粟种,被剑齿恐鹤叼走的。
“这一刀,是替我儿子讨的。”砾的声音沙哑,石刀落下的瞬间,獠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一只染血的耳朵掉在粪水里,像块肮脏的烂肉。
苍劼看都没看,转身对族人们说:“加固防御,今晚轮流守夜。砾,带采集团的人把苗床挪到山洞里,以防再有人放火。”
“我来设计山洞育苗的法子。”林稷站起身,粪水溅在他的麻衣上,散发出恶臭,他却像没闻到似的,“需要些松针和干草,还要十几个陶盆。”
苍劼看着他,忽然开口:“你不怕?”
“怕有用吗?”林稷笑了笑,抹了把脸上的粪水,“我爹娘常说,庄稼人不怕天灾人祸,就怕自己先泄了气。苗还在,人还在,就有希望。”
苍劼没说话,只是转身往部落中心走。他的背影在火光下被拉得很长,巨刃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痕,像在冻土上刻下了一个沉默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