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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纸是按年限排列,从八年前曾倩如离开时算起,每月一封,信上诉尽顾宇西的思念之情。
花了很长时间,海诺才把信全部读完。
原来顾宇西爱吃抹茶是因为曾倩如爱吃,哪怕海诺天生厌恶,皮肤稍微沾到一点抹茶粉便浑身起疹子。
原来为了曾倩如一句玩笑话,顾宇西就消失了整整八个月,去爬珠穆朗玛。
原来每年的9月23日,顾宇西都会在与曾倩如初见的海边待一整天,即便那天也是海诺与他在一起的纪念|日。
原来在曾倩如告知她患病开始,顾宇西就决定建造研究所,并许诺一定要治好她。
……
那么多值得深思的细节,海诺从未怀疑过,信了顾宇西敷衍她的承诺。
心脏仿佛拧紧的螺丝,使得她痉挛着大口呼吸。
她以为只要她始终陪伴顾宇西,就能真心换真心。
然而,她的陪伴竟比不过大洋彼岸曾倩如轻飘飘的两句夸奖。
曾倩如忽然拿起一根注射器,压低声音:“这都不哭?看来你对宇西也不过如此。前天我只不过装装样子,他就急得不得了,而你……哦对了,悄悄告诉你,其实他正在监控里看着我们呢!”
曾倩如弹了弹手里的针管:“你瞧,他明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却也不阻止。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配合,你应该知道我手里这支是什么吧?”
海诺心痛如绞,然而当她看见针管后忽然止不住地瑟缩——
迄今为止,她只打过一次这种针,差点没了半条命。
顾宇西不是已经命人将所有针剂销毁,怎么会又出现在曾倩如手里?
“你们要的东西我真的没有!”海诺崩溃大喊。
然而还是有两名研究员冲进来按住她的手脚。
曾倩如狞笑着将针孔扎进海诺身体,并猛力地推尽。
“啊!”
短短两秒,难以忍受的剧痛迅速蔓延至全身,海诺感觉头痛得快要炸开。
几乎每个细胞都在痛苦中挣扎、扭曲,继而翻滚、痉挛。
缝合好的伤口第三次崩裂,瞬间将纱布染红。
这一刻,海诺完全思考不了,凭借本能,她嘶哑嗓子颤|栗求救。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宇西,我好疼……求求你救救我……救我……”
只要顾宇西能来救她,不,只要任何人能来救她!
顾宇西出现了。
他真的来了!
“拿缓解剂,快!快点!”
失去意识前一秒,海诺听见顾宇西焦急冲着门外大喊。
随后她跌进温暖怀抱中,痛得不省人事。
……
再醒来,海诺整个人憔悴不堪,顾宇西脸上也满是疲惫。
他没发现海诺醒了,背对床铺走到窗边接电话。
“顾总,您故意放曾小姐来刺激海小姐的实验失败了,不过我们监测到海小姐的情绪有极大的波动,只是泪腺依旧是空的。”
“好端端的,倩如怎么会捡到神经针剂!查神经毒到底是谁给倩如!”
海诺盯着天花板,无声地苦笑了下。
居然是这样!
她还傻傻地以为顾宇西舍不得她,没想到这竟又是一次残酷实验!
“还有件事顾总,给海小姐拍胸片时,我们发现她的心脏出现好几道裂口,以前从来没有过,也许是这次的针剂药效太猛,对心脏产生了不可逆的损伤,总之实验最好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