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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海小姐,你怎么弄成这样?”
听到护士惊呼,海诺这才发现,她的伤口又崩裂,鲜血顺着纱布直往下滴,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没多久,医生急匆匆赶来,揭开纱布一看,伤口正不断往外渗出黑褐色脓血。
“医生!”顾宇西神色焦急,他看见房里的血先是一惊,很快继续说,“拿上东西立刻跟我走,倩如不舒服!”
医生回答:“顾总,我现在走不开,海小姐的伤口需要重新缝合,不弄好可能会感染。”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都好好的?”
人鱼的自愈能力确实很强,但他不知道,真相已将海诺彻底击垮,她会像朵盛放后的玫瑰逐渐枯萎。
医生无从解释。
这时,曾倩如打给顾宇西,气若游丝地喊救命。
“倩如你别怕,我马上带医生来!”
顾宇西将视线从海诺身上移开,叮嘱助理,“通知休假的医生,让他来研究所处理海诺的伤势。”
随着他离开病房,几名保镖强行带走医生与护士,只给海诺留下个刚毕业的年轻护士。
“海小姐,我……我先替你重新包扎。”
年轻护士的脸上写满同情。
海诺什么也没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那样焦急的神情,八年来,她从未见过。
即便她伤得再重,他也能冷静处理、从容应对。
第二天天没亮,海诺就烧到了40度。
恍惚中,她听见护士给顾宇西带走的医生打打电话。
“喂,方医生,休假的医生航班延误了,您现在方便回来吗?海小姐她……”
“来不了,这会还被关着待命呢!”
“那能不能跟顾总说说,海小姐现在真的很危险!”
“好,我试试吧!真是的,那位不过就是睡觉惊着了,非得叫我来守着……”
海诺越听心越凉。
研究所里一共两位医生,每周轮流值班,但经常会出现人手不够的情况。
那时她以为医生要忙着救很多人,还为自己老是麻烦医生感到抱歉。
现在想想,他们没时间管她时,肯定都在优先看顾曾倩如。
心灰意冷间,海诺烧得复又睡去。
梦里她始终站在会议室外,倾听顾宇西一遍遍冷漠逼要她的眼泪。
海诺再醒来,已是两天后。
曾倩如正坐在床边。
这是海诺第三次见到她,尽管天的穿着打扮与八年前大相径庭,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张脸。
她穿得很时髦,头发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根本瞧不出来有病。
“这两天,宇西一直和我待在一起。”
“宇西和你……”
“我们从来就没断过,”曾倩如笑着扬了扬手里一张张页脚泛黄的旧信纸,“在你照顾他的时候,在你守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想的都是我!”
闻言,海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她一把抢过曾倩如手里的信,哆嗦着展到眼前仔细看。
顾宇西曾手把手教她写字,所以这字迹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