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宫斗宅斗小说,朱墙重生年世兰再为凰,正等待着你的探索。小说中的年世兰角色,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作者慕咳的精心创作,使得每一个情节都扣人心弦,引人入胜。现在,这本小说已更新94200字,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朱墙重生年世兰再为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翊坤宫的红墙还浸着热意。
年世兰撞向墙壁的刹那,额角裂开的剧痛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前发黑。
耳边是周宁海尖利的哭喊,是小太监们慌乱的脚步声,还有……远处隐隐传来的、碎玉轩方向的更鼓声。
她想说什么,喉咙里却涌出腥甜,像被人死死扼住了脖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明黄的帐顶在眼前旋转变暗。
恨。
蚀骨的恨意从脚底窜上来,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恨皇上的凉薄,恨甄嬛的伪善,恨年羹尧的跋扈,更恨自己……恨自己识人不清,恨自己困在这金丝笼里,到死才看清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原是穿肠的毒药。
“娘娘!娘娘您醒醒!”
谁在叫她?
周宁海的声音像钝刀子割肉,磨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年世兰费力地掀开眼皮,刺目的光线让她眯了眯眼,鼻尖萦绕的却不是冷宫那股霉味,而是……龙涎香。
她猛地坐起身,额角没有预想中的伤口,只有一丝微麻的钝痛。
手指抚上去,触到的是光滑细腻的肌肤,而非黏腻的血污。
“娘娘,您可算醒了,”周宁海那张圆胖的脸凑过来,眼里满是关切,“刚才您趴在梳妆台上睡着了,奴才们都不敢惊动。”
梳妆台?
年世兰转头,正对上一面菱花镜。
镜中的女子云鬓高耸,斜插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垂下的珠串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映得那张芙蓉面愈发娇艳。
眉如远黛,眸含秋水,唇上点着最新鲜的胭脂,正是她刚入宫时,皇上亲手为她描的“绛仙唇”。
这不是冷宫那个形容枯槁、被废为答应的年世兰。
这是……刚被封为华妃的她。
“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股从骨髓里透出来的狂喜与怨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
“回娘娘,是康熙六十一年,九月初十。”
周宁海答得恭敬,见她脸色不对,又补充道,“今儿个皇上说晚膳过来,让御膳房给您备了您爱吃的糟鹅掌呢。”
康熙六十一年。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悲剧尚未开始的时候。
年羹尧还在前朝风光无限,哥哥的手还没沾染上那么多鲜血;甄嬛还没入宫,那朵看似无害的白梅,尚未在这深宫里扎根;而她,年世兰,还握着翊坤宫的权柄,还拥有皇上片刻不离的“宠爱”。
镜中的女子忽然笑了,笑意从眼底漫出来,却带着一股子森然的冷意。
她抬手抚上那支点翠步摇,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前世的债,今生要一笔一笔讨回来;前世的错,今生要一步一步踏平。
“娘娘,该梳妆了,”
贴身宫女颂芝捧着首饰盒进来,见她对着镜子出神,轻声提醒,“再过一个时辰,皇上就该到了。”
年世兰从镜中收回目光,看向颂芝。
这丫头前世对她忠心耿耿,最后却被乱棍打死,尸骨无存。
她伸手,抚了抚颂芝鬓边的碎发,指尖的温度让那小丫头愣了一下。
“颂芝,”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去把那支金累丝嵌红宝石的簪子拿来。”
那支簪子是她的陪嫁,前世她嫌俗气,从未戴过。
但她记得,这支簪子的针脚里是空的,可以藏下细小的字条。在这深宫里,总得有些旁人不知道的手段。
颂芝虽不解,还是依言取了簪子。
年世兰亲自将它插在鬓角,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直到确认那宝石的光芒足够耀眼,足以掩盖底下藏着的锋芒。
“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状似随意地问,“今儿个是不是有选秀?”
“回娘娘,是呢。
听说太后和皇上都去了,选了不少新人,这会儿该定了位分,准备进宫了。”
颂芝一边为她整理衣襟,一边回话,“奴才听小厨房的人说,这次选上来的秀女里,有个姓甄的,模样生得极好,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姓甄的。
年世兰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帕子上绣的并蒂莲被她攥得变了形。
她记得清清楚楚,前世选秀那日,她因皇上前一晚宿在翊坤宫,起得晚了,并未去看。
等她知道甄嬛这个名字时,那丫头已经凭着“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得了皇上的青眼,住进了碎玉轩。
这一世,她偏要去看看。
看看这朵能搅得后宫天翻地覆的白梅,究竟长了副什么模样。
“备轿,”她站起身,裙摆扫过地上的红毯,留下一道利落的痕迹,“本宫去景仁宫给皇后请安。
顺路,去看看那些新来的妹妹。”
周宁海愣了一下:“娘娘,离皇上过来还有一个时辰呢……”
“皇上那边,让他等着。”
年世兰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宫是华妃,这宫里还没有让本宫等别人的道理,即便是皇上,也不行。”
前世她总怕惹皇上不快,处处收敛,换来的却是“年氏善妒”的名声,和一碗断子绝孙的汤药。
这一世,她索性活得张扬些——反正她本就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性子,何必装给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看?
翊坤宫的轿辇很快备好了,明黄色的轿帘绣着飞凤穿牡丹,在宫道上格外显眼。
年世兰扶着颂芝的手坐进去,轿身微微一晃,缓缓向前行去。
她掀起轿帘一角,看着外面熟悉的宫墙。
红墙高耸,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像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所有人都困在里面。
前世她是这网里最挣扎的那一个,最终被网丝勒得鲜血淋漓。
这一世,她要做织网的人。
轿子行至一处岔路,左边通往景仁宫,右边通往选秀的体元殿。
年世兰看了一眼左边的方向,那里住着皇后乌拉那拉·宜修,那个藏在佛堂里,用佛珠串掩盖手上血腥的女人。
不急。
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对付。
“去体元殿。”
她放下轿帘,声音平静无波,“本宫倒要瞧瞧,这新选上来的妹妹们,究竟有几分能耐。”
轿夫应了声,转了方向。年世兰靠在软垫上,闭上眼。
前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哥哥被赐死时的血书,年家满门抄斩时的哭喊,冷宫墙壁上那道深可见骨的撞痕,还有皇上最后那句“世兰,你好狠的心”。
她狠?
比起皇上的薄情,皇后的阴毒,甄嬛的步步为营,她年世兰这点狠,算得了什么?
轿帘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宫女的低语。年世兰知道,快到体元殿了。
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红宝石簪子,冰凉的触感让她彻底清醒。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初十。
她的重生之日,也是那些人的……劫数之始。
轿辇停在体元殿外,年世兰扶着颂芝的手走下来,远远就听见殿内传来女子的说话声,细声细气的,像一群刚出笼的鸟儿。
她理了理裙摆,踩着花盆底,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每一步都踩得稳稳当当。
守在殿外的太监见了她,连忙跪下行礼:“奴才参见华妃娘娘!”
“起来吧,”她淡淡开口,目光扫过那扇紧闭的殿门,“里面在忙什么呢?”
“回娘娘,正给新选的小主们定位分呢。”太监答得小心翼翼。
年世兰“嗯”了一声,抬手推开了殿门。
殿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皇后端坐在上首,见她进来,微微蹙了蹙眉,却还是维持着端庄的笑意:“世兰来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年世兰屈膝行礼,动作标准,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傲气:“给皇后娘娘请安。
臣妾听说妹妹们定了位分,特意过来瞧瞧,也好早些为妹妹们准备住处。”
她的目光越过皇后,落在底下跪着的一排秀女身上。
青衫,白裙,粉袄……各色衣裳在她眼前晃过,直到她的视线定格在最左边那个穿着浅碧色宫装的少女身上。
那少女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头上只簪着一朵绒花,却难掩一身清冽的气质。
听见动静,她微微抬起头,一双杏眼怯生生地望过来,像受惊的小鹿,却又在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就是她。
甄嬛。
年世兰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因为惊艳,而是因为那深入骨髓的恨意。
她看着那张与记忆里倚梅园的白梅重合的脸,忽然笑了,笑得明艳动人。
“这位妹妹看着面生得很,”她缓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甄嬛,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低语,“不知妹妹姓什么,家住何方?”
甄嬛显然没料到这位传说中骄纵跋扈的华妃会主动搭话,愣了一下才恭顺地回道:“臣女甄嬛,家父是大理寺少卿甄远道。”
“甄嬛……”年世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鬓边的红宝石簪子,“好名字。‘嬛嬛一袅楚宫腰’,果然人如其名。”
她的目光掠过甄嬛,又看向旁边的沈眉庄和安陵容。沈眉庄端庄大气,安陵容怯怯懦懦,与前世别无二致。
三个名字,像三把淬了毒的匕首,在她心口反复切割。
年世兰收回目光,转身对皇后笑道:“皇后娘娘,这些妹妹们瞧着都不错,尤其是这位甄妹妹,臣妾瞧着喜欢得紧。
不如,就让她住碎玉轩吧?那里的梅花快开了,正好合了妹妹的性子。”
碎玉轩。
前世甄嬛住了一辈子的地方,也是她亲手策划了无数次陷害的地方。
皇后显然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议,愣了愣才点头:“世兰说的是,碎玉轩确实雅致,就给甄氏吧。”
甄嬛叩首谢恩,声音细细的:“谢皇后娘娘,谢华妃娘娘。”
年世兰看着她低头时露出的纤细脖颈,像极了待宰的羔羊。她在心里冷笑——妹妹,别急。
这碎玉轩的梅花,前世你赏了那么久,这一世,本宫陪你好好赏。
赏够了,再亲手折了它。
“既然位分定了,臣妾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了。”
年世兰再次行礼,转身向外走去。经过甄嬛身边时,她故意脚下一崴,看似无意地踩住了甄嬛的裙摆。
那裙摆是上好的杭绸,被她踩在脚下,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甄嬛的身子晃了晃,却硬是没敢出声,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年世兰看着她隐忍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一世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抬起头,大步走出体元殿,阳光落在她身上,将那支红宝石簪子照得熠熠生辉。
身后传来皇后与秀女们的说话声,模糊不清,却像是前世的回声,在她耳边反复回荡。
轿辇再次抬起,这一次,年世兰没有掀轿帘。
她靠在软垫上,闭上眼,指尖在那支红宝石簪子上轻轻敲击着。
甄嬛,沈眉庄,安陵容。
皇后,皇上,年羹尧。
所有的名字在她脑海里盘旋,最终凝结成一个清晰的念头。
这一世,她不要做那困在笼中的金丝雀。
她要做执棋的人。
用他们的血,铺就一条通往活下去的路。
轿辇行至翊坤宫门口,远远就看见明黄色的仪仗停在那里。周宁海快步上前:“娘娘,皇上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年世兰睁开眼,眼底的寒意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娇媚的笑靥。她扶着颂芝的手走下轿辇,理了理裙摆,像前世无数次那样,朝着那扇朱漆大门走去。
门内,是她爱恨交织的男人。
门外,是她必须改写的命运。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龙涎香的味道扑面而来,皇上正坐在窗边翻着奏折,听见动静,抬头看来,眼中带着惯有的宠溺:“世兰回来了,朕等你许久了。”
年世兰走上前,顺势坐在他腿上,像只慵懒的猫:“皇上怪罪臣妾了?臣妾只是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顺便瞧了瞧新来的妹妹们。”
皇上捏了捏她的下巴,笑得温柔:“朕怎么会怪你。快让御膳房传膳,朕陪你吃糟鹅掌。”
年世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却忽然一酸。
前世她也是这样靠在他怀里,听他说“世兰最合朕心意”,那时她信了,信到最后,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保住。
原来最毒的不是欢宜香,是这男人的温柔。
她闭上眼,将那股翻涌的情绪压下去,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恰到好处的娇羞:“皇上最好了。”
御膳房很快传上晚膳,糟鹅掌、糖醋小排骨、燕窝羹……都是她爱吃的。
皇上亲自为她夹菜,她笑着吃下,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吃到一半,皇上忽然放下筷子,看着她道:“世兰,年将军在前朝打了胜仗,朕打算赏他些东西,你说赏什么好?”
年世兰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来了。
前世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年羹尧的野心越来越大,最终引火烧身。
她抬起头,脸上带着真诚的关切:“皇上,哥哥性子鲁莽,又仗着皇上的宠爱,在前朝怕是有些不懂收敛。臣妾觉得,赏些金银绸缎就好,若是赏了实权,怕是会让哥哥更加骄纵,惹皇上烦心。”
皇上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他看着年世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欣慰:“世兰长大了,懂得为朕着想了。”
年世兰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冷笑。
她不是为他着想。
她是为了年家,为了自己,为了能在这吃人的宫里,多活一天。
晚膳过后,皇上宿在了翊坤宫。
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中,年世兰躺在皇上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却毫无睡意。
她睁着眼,看着帐顶的鸾凤和鸣图,直到天快亮时,才浅浅睡去。
再次醒来时,皇上已经上朝去了。
颂芝进来伺候她梳洗,见她眼下有些青黑,担忧道:“娘娘昨夜没睡好?”
年世兰摇摇头,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