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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苏建国双腿一软,当场就跪在了泥地里。
他哆哆嗦嗦地喊:
「爸……您……您听我解释……」
哥哥苏强被警卫员死死按住,还在杀猪般地嚎叫。
继母李 梅手里的水壶被打翻,吓得魂飞魄散,瘫坐在地上。
只有苏馨儿,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乡下丫头会有这么大的靠山。
什么外孙女?
爸爸怎么会喊老人为爸?
老人没有继续理会他们,他大步走到我面前,用颤抖的手脱下自己的中山装外套,披在我满是泥污的身上,将我紧紧护在怀里。
然后,他转过身,眼神冰冷。
老人对身后的警卫员下达命令:
「小王,立刻联系军区保卫部和地方公安局,就说我苏振华的外孙女,在这里遭到了非法拘禁和蓄意伤害!」
「苏振华」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苏建国耳边炸响。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怎样的存在。
当年,我母亲苏晴是瞒着家里,和穷小子苏建国私奔的。
后来母亲难产去世,外公因正在执行秘密任务未能赶回。
后来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过于悲伤,一直拼命执行秘密任务,也就没再联系苏建国。
而悲痛欲绝的苏建国,认为是我克死了他挚爱的妻子,对我厌恶至极。
他根本不想抚养我,便把我丢给了乡下一个远房亲戚,也就是我的养父李大山。
他自己则迅速娶了新欢李 梅,也就是苏馨儿的母亲,那会她还带着年幼的苏强。
而现在面前这位老首长,就是一直没联系他,也是被他瞧不起的神秘前老丈人!
知道了外公的真实身份后,继母李 梅的求生欲爆发到了极点。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没天理了啊!
有权有势的人欺负我们平头百姓了啊!
我们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发达了,还带人回来欺负人!
苏婉儿,你这个白眼狼,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吗?!」
她企图用「继母难当」和「弱者身份」来博取同情、混淆视听。
没等外公回应她,我先从他怀里探出头,声音冰冷地打断了她的哭嚎:
「养我?
李 梅,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在乡下李家长大的!
这三年,你们不过是把我当成奴隶使唤!
你们偷偷住着小洋楼,吃着奶油蛋糕,却骗我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我啃着窝窝头,把所有工资和票据都交给你们,你们却转手就给苏馨买进口点心,给她攒出国的钱!」
我说到这里,能明显感觉到抱着我的外公身体一僵,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那两个年轻的警卫员,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愤怒神情,按着苏强的手不自觉地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惊恐的脸,继续说:
「我死去的妈妈要是知道,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女儿的。
不仅偷走我的人生给你的女儿当垫脚石,榨干我的血汗给你的儿子娶媳妇,最后还要用开水烫烂我的手……
她恐怕会从坟墓里爬出来,亲手掐死你们这群豺狼!」
我的话,让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炸开了锅。
「天哪!偷了人家的大学名额?」
「自己住洋楼,骗闺女家里穷?」
「还要用开水烫手,这是人干的事吗?!」
议论声、指责声像潮水一样涌向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