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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沈至味甜笑着挽上他的手臂,“为了我,委屈你了,亲爱的。”
秦照宠溺的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
“你呀,肾移植手术就安排在两天后,你修养还来不及,怎么能来这么晦气的地方?”
他一字一句都像是利刃般,刀刀插 入我要害。
我傻乎乎的从冥王那里求来承诺,唯恐他们担心,第一时间冲到他们身边…
可原来,我的死对他来说,不是伤心,是晦气。
我望眼欲穿的看着妈妈,等她反驳,等她痛骂沈至味和秦照。
可她放下捂着脸的手,眼角眉梢挂着的,却尽是喜气洋洋的笑。
“秦照说的对,这里有我和你爸爸照应就行了。”
“乖,赶快让秦照送你回医院,别让妈担心。”
明明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可看到妈妈脸上的笑,我还是冷得浑身都在发抖。
送走最后一位宾客,爸爸折返回来。
看见妈妈唇角的笑,爸爸不满皱眉,“文慧,清欢的葬礼上,你笑成这样,让人瞧见不合适。”
我心头微暖,以为爸爸是唯一念着我,心疼我的。
“…我已经在酒店预订好庆祝酒席,到酒店,我们一家三口再好好庆贺。”
微薄的暖意散尽,我从头到脚都冷透了。
庆贺…什么?
庆贺我的死吗?
妈妈冷哼:“我忍了二十二年,好不容易把那个讨债鬼撞死,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下?”
“从听医生说,她在娘胎里就把我和至味当养料开始,我就无时无刻不想弄死她。”
她一脚踹翻灵前烧纸钱的火盆,“要不是把她当做至味的器官备用库,我早就…”
我绝望的浑身发抖,撞我的肇事者…竟然是妈妈?!
爸爸感同身受的抱住妈妈安抚,“我知道。”
“如果沈清欢六岁时,突然从背后撞倒正在掏耳朵的我,我也不会右耳失聪,成了半个残疾人。”
我疯狂摇头。
不是我!
是姐姐看见爸爸在掏耳朵,突然使出吃奶的劲,猛然把我推了出去…
我大声辩解,可在场的人,没一个能听到我的声音。
妈妈恨意满满地捂上她的左眼,
“是啊,她还把我的隐形眼镜液换成了强酸,害得我左眼几乎失明。”
我哭着否认。
小时候,把隐形眼镜液替换成强酸的是沈至味。
看妈妈戴上隐形眼镜,疼得在地上打滚,装模作样的出来阻止的也是她。
“至味,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是强酸?”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姐姐说的那句:“清欢,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姐姐想替你瞒也瞒不住了。”
“你还是好好向爸妈道歉,认个错吧。”
妈妈捂着受伤的眼,另一只看向我的眼里,满是怨毒。
等爸妈从医院回来,我立即向他们解释,妈妈却抱住我说:“我的女儿,我最了解,你不用说那么多。”
以前,我被姐姐陷害要解释时,妈妈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二十二年里,我一直感激妈妈对我无条件的信任。
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
不需要解释,是因为他们早就将我认定成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