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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头守在旁边,听着苏婉仪跟沈景焕调情打闹的话。
“陛下,臣妾看这玉佩成色也不是上好的,您怎么还日日带着啊?”
我浑身一僵,连忙抬头,看到苏婉仪正拿着那枚玉佩把玩。
玉佩通体粉红,但隐约能看到成色并不好。
这枚玉佩,是沈景焕二十岁生辰时,我亲手刻好了送给他的。
所有人都嘲笑我拿这么上不得台面的玉佩送给沈景焕。
沈景焕却兴奋极了,他毫不犹豫换掉了御赐的玉佩,朝着众人炫耀。
“你们懂什么?这血玉肯定是灵汐费心思找的!”
沈景焕不知道,这不是什么血玉,而是我用心头血滋养五个月染上的颜色。
气运女的心头血,可以保佑对方余生平安无忧,万事皆能逢凶化吉。
沈景焕也愣了愣,随口回道:“习惯了,就没取下来,婉仪喜欢?”
苏婉仪眼中满是嫌弃。
“您赏的玉不知道比这个好多少倍,臣妾自然看不上这个。”
“不如臣妾今日给您换个新的带,日后您看见了就能想到臣妾了!”
沈景焕无奈地笑了笑,刚想答应,我却直直跪了下来。
“陛下,不可。”
钦天监曾断言沈景焕此生将会有一个大劫,在劫未到来前,这枚玉佩可以保沈景焕平安。
沈景焕脸上的笑逐渐消失,语气也变得冷淡。
“哦?灵汐姑姑有什么说法?”
“姑姑”两字沈景焕故意说重,他嗤笑一声。
“灵汐,你不会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你给什么破烂都当个宝的沈景焕吧?”
“这种成色的玉佩,本来就配不上我。”
我的手慢慢攥紧,指尖陷入掌心,但依旧不肯松口。
“陛下,真的不可以……”
玉佩碎裂的声音响起,苏婉仪看着地上的碎片委屈道:“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
沈景焕连看都没看地上的碎片一眼,安抚着苏婉仪。
“没事,左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碎了就碎了。”
“不过你可得替我再选一块玉佩日日带着。”
苏婉仪轻蔑地瞥了我一眼,甜甜应了声好。
我怔愣地看着地上粉红的碎片,心口隐隐作痛,旧时取血的伤口在此刻显得越发痛痒。
耳边回响起太后的话,“灵汐,这条路不好走,必须忍旁人所不能忍……”
可我已经忍了足足六年。
现如今,真的还要继续忍下去吗?
沈景焕刚想出门上朝,侍卫便带着钦天监匆匆赶来。
“陛下!不好了!边境军粮遭劫、北方黄河决堤,臣夜观天象,国运恐有衰退之势啊!”
“现如今只有找到当年国师预言的气运女,让她用血画阵祭祀,或许能救社稷于危难啊!”
我心下一紧,气运女的事当年只有我和太后知晓,钦天监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未思考清楚,苏婉仪便站了出来。
“陛下,臣妾便是当年国师口中的气运女。”
“臣妾出生时自带凤凰胎记,国师才有此预言。”
沈景焕眼神亮了亮,他激动地抱住苏婉仪,“婉仪!等祭祀完成,朕就册封你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