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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开我……”
我下意识地挣扎，身体却被死死固定。
“为了晴晴，你该报答了。”
林国强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有一句理所当然的宣判。
采血室的房间不大，采血床像一个祭台。
我的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床板上，发出一声闷响，眼前金星乱冒。
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刺鼻。
“按住她。”
护士的声音毫无波澜。
时间仿佛凝固了。
针尖猛地刺入！
“呃——！”
一股尖锐的痛楚瞬间从肘窝炸开，沿着手臂的神经窜向大脑！
我的视野开始模糊。
“林先生。”
护士长开口了，声音带着职业的冷静。
“血型匹配没问题。但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这位小姐的身体状况非常差，严重贫血，刚刚又经历了大剂量抽血，体内电解质也严重失衡。现在强行进行大剂量输血，对她本人会有极大的生命危险。我们建议……”
“建议什么？！”
沈薇猛地尖叫起来。
“她的命是我们林家给的！她的一切都是晴晴的！现在晴晴等着她的血救命！你跟我说她有危险？！她的贱命能跟我的晴晴比吗？！抽！必须抽！抽干也要救晴晴！”
林国强也沉着脸，语气斩钉截铁。
“医生！情况紧急，顾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立刻准备输血！所有后果，我们承担！”他的目光扫过我，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这是她的命，也是她的债！她欠晴晴的！”
护士长看着他们，又看了看虚弱地靠在采血椅上的我。
虽然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和更深的不忍。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去安排了。
我闭上眼，巨大的疲惫和冰冷席卷而来。
债？
欠林雨晴的？
是啊，我这条命，就是用来还债的。
只是这债，怎么永远也还不清？
就在这时，我感觉手臂被轻轻碰了一下。
是那个年长的护士长。
她趁着林氏夫妇还在激动地对着医生施压的时候。
快速地将一个冰凉、带着点湿黏触感的东西塞进了我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里。
动作快得几乎像错觉。
我下意识地蜷缩手指，触感告诉我，那是一小片布，似乎沾着……血？
她弯下腰，假装帮我整理滑落的衣袖。
压得极低的声音快速钻进我的耳朵，带着一种隐秘的急切。
“孩子，拿好！”
“这布片是车祸现场清理下来的，上面的血迹不对劲，不像AB型Rh阴性，总之很怪。还有，你昏迷的时候，ICU那边好像有个姓叶的男人，急疯了似的到处打听你跟护士台问了好几遍你的情况…”
姓叶？打听我？
我心头猛地一跳，像死水潭里投入了一块巨石。
还未等我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护士长已经直起身，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表情。
“林挡！”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林雨晴病房的门开了，一个护士探出头。
“林雨晴小姐醒了，非常虚弱，但…她指名要见你。”
指名……见我？
林国强和沈薇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薇立刻扑到门边。
“晴晴醒了？她要见这个灾星干什么？”
“林小姐…情绪很激动，坚持要见…林挡小姐。”
护士有些为难地说。
“好！让她进去！”
林国强当机立断，眼神锐利地扫向我，带着警告。
“进去！看看晴晴！记住你的身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清楚！”
他示意旁边的护工。
“带她过去！”
我被护工几乎是推搡着，走进了林雨晴的VIP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