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5
直升机还未完全降落,舱门就被暴力踹开。
凌烬川纵身跃下,军靴踏碎满地玻璃残渣。
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战术匕首寒光一闪,束缚我的铁链应声而断。
“小晞,我来迟了。”
他颤抖的手臂将我紧紧箍在怀中,我听见他心跳快得像暴雨中的战鼓。
“烬川……”
刚开口,滚烫的泪水就模糊了视线。
血腥味涌上喉头,呛得我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用手掌轻轻擦去我脸上的血污,声音嘶哑。
“这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我扯动嘴角想给他一个微笑,却牵动了额头的伤口,疼得倒抽冷气。
“凌烬川!放开我女朋友!”
肖辞远从控制室冲出来,看到我被凌烬川抱在怀里,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凌烬川小心翼翼地将我安置在墙角,转身时眼神已然暴戾。
他一记重拳砸在肖辞远脸上,骨骼碰撞的声音令人牙酸。
“这一拳,是为她受的伤!”
第二拳直接打断肖辞远的鼻梁。
“这一拳,是为你的背叛!”
当第三拳落下时,姜念遥才如梦初醒。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拉开他们啊!”
几个逃难者手忙脚乱地扑上来,却被凌烬川的部下用枪逼退。
肖辞远吐出一口血沫,面目狰狞。
“凌烬川!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凌烬川掐着他的喉咙将人提起,声音冷得像极地寒冰。
“我是疯子?你差点害死她的时候,算什么?”
肖辞远这才注意到我浑身是血的样子,瞳孔猛地收缩。
“我……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凌烬川暴怒地将人掼在地上。
“你不知道?”
“把她绑在隔离间被机器拖拽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肖辞远这才看清我浑身是血的惨状,脸色瞬间惨白。
“我只是想给她个教训……没想到会……”
“教训?”
凌烬川的声音危险地压低,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把她拖行在感染区,这叫教训?”
肖辞远慌乱地辩解:“隔离间的地面都消过毒!而且绳索长度计算过……”
“闭嘴!”
凌烬川一脚踹翻旁边的医疗推车。
“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死在监控盲区?!”
“凌上将不过是林家养子,有什么资格插手家事?”
凌烬川眼神骤然变得幽深,他转向我时,目光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从今往后,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我呼吸一滞,这句话像子弹击中心脏。
凌烬川是父亲战友的遗孤,十岁那年因实验室事故失去双亲,被父亲收养。
记得他刚来时,总跟在我身后默默守护,直到高中突然疏远。
我和肖辞远确定关系那天,他直接申请调往最危险的前线。
他单膝跪地为我处理伤口,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这双手本该握着军功章,现在却为我包扎渗血的绷带。
“伤口需要专业清创,直升机上有医疗舱。”
“我会马上带你去避难所。”
我虚弱地点点头。
姜念遥突然尖声叫道:“这么小的直升机,怎么装得下我们所有人?”
她眼睛滴溜溜转着,已经在盘算要抢哪个座位最舒服。
凌烬川连眼皮都懒得抬:“你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姜念遥气急败坏,突然转向我,露出她最擅长的楚楚可怜表情。
“未晞姐,你不会真的忍心抛下我们吧?”
我靠在舱门边,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你不是说净化后的污染水很安全吗?我相信你能带大家活下去。”
这时安全屋的警报器突然尖啸起来。
监控屏幕显示外围防御已被尸潮突破。
幸存者们顿时乱作一团。
“姜念遥!你不是说净水片万无一失吗?”
“现在整个供水系统都污染了,你说怎么办!”
“那些丧尸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姜念遥脸色扭曲,歇斯底里地尖叫。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化学专业的!你们这些理科生不是更懂吗?!”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众人的怒火。
“当初是你打包票说没问题的!”
“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个交代!”
姜念遥躲到肖辞远身后,突然指着直升机大喊。
“抢下来!他们有现成的逃生工具!”
06
“抢飞机?我们怎么可能抢得过这些军人?”
“就算抢到手了,谁来开?谁会开?”
姜念遥眼中闪过狠毒的光。
“把他打趴下,不就得乖乖听我们的了?”
她指向正在检查我伤口的凌烬川。
凌烬川头也不抬,反手抽出军刀,刀尖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想试试看?”
“正好我的刀很久没见血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后退一步,没人敢上前。
“废物。”
凌烬川冷笑一声,将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直升机。
肖辞远突然冲上前:“未晞!你不能——”
螺旋桨卷起的狂风裹挟着沙尘,呛得他睁不开眼。
等尘埃落定,直升机早已升空,只留下安全屋内绝望的众人。
“现在怎么办?!丧尸马上就冲进来了!”
“呜呜呜……我还不想死……”
“姜念遥!都怪你的馊主意!”
姜念遥也生气了:“林未晞也同意了!你们怎么不去找她算账?!”
“她人都不在这了!”
一个男生哭喊着,“现在只有你能负责!”
肖辞远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够了!当务之急是守住安全屋!”
“说得轻巧!”
有人崩溃大喊,“我们连武器都没有,拿什么守?”
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突然小声说:
“如果……如果当初听未晞姐安排,她那么有经验,肯定有办法带我们出去的。“
这句话像打开了闸门,众人脸上纷纷浮现出悔恨的神色。
监控屏幕上,丧尸已经撞破了第一道防线,而他们连最后的逃生机会都亲手断送了。
“都怪姜念遥这个贱人!要不是她非要动那些污染水,怎么会引来丧尸!”
“要不是她处处针对未晞姐,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在直升机上了!”
愤怒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众人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不知是谁先推了姜念遥一把,积蓄已久的怨气瞬间爆发。
十几双手同时伸向姜念遥,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辞远哥!救救我!”
姜念遥凄厉的尖叫划破安全屋。
肖辞远冲进人群想护住她,却被暴怒的众人一起围攻。
拳头、鞋尖、随手抓起的工具,全都往他身上招呼。
等众人打累了散开,肖辞远瘫倒在血泊中,肋骨断了好几根。
姜念遥蜷缩在角落,漂亮的脸蛋肿得像猪头。
嘴里不停念叨:“我错了……别打了……”
夜幕降临,安全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无数指甲在刮擦金属。
幸存者们抱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该……该不会是丧尸进来了吧?”
“怕什么!我们有防御系统……”
五十步外的走廊尽头,几双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腐烂的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伴随着血肉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真的是丧尸!跑啊!”
尖叫声中,尸潮如决堤的洪水般涌来。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幸存者们像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没人理会倒在地上的肖辞远。
肖辞远强撑着支起身体,断裂的肋骨刺得肺部生疼。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往前跑。
“辞远哥……救命啊!”
姜念遥的呼救声从身后传来。
肖辞远回头,看见她被三只丧尸逼到了墙角。
那张总是带着甜美笑容的脸此刻扭曲得不成人形。
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
肖辞远抓起地上的铁管,踉跄着冲了过去。
就在他即将抓住姜念遥手臂的瞬间。
“对不起了,辞远哥。”
姜念遥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猛地抓住他的衣领,用尽全力将他推向丧尸群!
肖辞远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个自己用命保护的女人,竟会亲手将他送入地狱。
丧尸腐烂的手指已经掐住了肖辞远的脖子,腥臭的涎水滴在他脸上。
“啊——!”
07
凌烬川将我送到避难所治疗中心时,主治医师看到我的伤势当场变了脸色。
“多处骨折伴严重感染,需要立即进行清创手术。”
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我终于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鼻腔。
凌烬川趴在病床边,军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我轻轻碰了碰他紧蹙的眉头。
他立刻惊醒,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锁住我。
“还疼吗?”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摇摇头,他立刻倾身将我拥入怀中。
他的声音在发抖。
“小晞……”
“要是我再晚到一分钟……”
我感受到他胸腔剧烈的震动,那是后怕的战栗。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你倒在血泊里,丧尸在撕咬你的身体。”
“我想冲过去,却被透明屏障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的描述让我浑身发冷。
那根本不是梦,是我前世的真实结局。
我抬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指尖触到他背后狰狞的伤疤。
“只是噩梦而已。”我轻声安慰。
凌烬川突然捧起我的脸,军人的锐利与柔情在他眼中交织。
“去他的军规,去他的世俗眼光。”
“从今往后,我凌烬川永远都会保护你。”
我呼吸一滞,前世今生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
年少时,我总不明白为何那个处处护着我的烬川哥哥,会在高中时突然疏远我。
直到我和肖辞远在一起那天,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我才恍然大悟。
父亲收养他时,为保护他免受流言蜚语,直接让他入了林家族谱。
外界都以为我们是亲兄妹,这份禁忌的感情注定见不得光。
“我已经向军部提交了身份澄清文件。”
凌烬川握住我缠着绷带的手。
“我也早就改回了凌姓,你不要担心。”
我心头一震:“那林家的一切……”
他轻描淡写地摇头,指腹摩挲着我虎口的枪茧。
“不要了。”
“我在南美有个安保公司,足够我们重新开始。”
我知道他说的是“暗刃”。
那个短短三年就跻身世界前十的私人军事公司。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样,明明有翻云覆雨的能力,却甘愿在我身后默默守护。
“但是……”
他突然俯身,带着薄茧的食指抵在我唇上
“嘘……你只需要回答我,往后余生,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我垂眸凝视着病床边的输液管,透明的药液一滴一滴落下。
其实,我一直在肖辞远身上寻找凌烬川的影子。
他们都曾是深陷泥沼的人。
凌烬川失去双亲后,被军方当作实验品辗转各个研究所。
当父亲将他带回家时,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却还死死攥着父母留下的军牌。
后来他渐渐展露锋芒,成为最年轻的少将。
但那些年留下的创伤从未痊愈。
他至今会在雷雨天惊醒。
会不自觉地数着餐盘里的米粒。
会在睡梦中咬紧牙关直到牙龈出血。
当我在贫民窟遇见捡垃圾吃的肖辞远时,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时空的凌烬川。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给他足够的爱,就能避免那些伤痕。
选择肖辞远,本来就是因为凌烬川……
“我愿意。”
这一次,我要亲手抓住自己的光。
凌烬川的呼吸骤然急促。
当他的唇覆上来时,我尝到了血与泪的咸涩。
“报告!”
门外突然传来士兵的声音。
“找到一伙幸存者,正在送往医疗中心。”
08
再次见到肖辞远一行人时,我几乎认不出他们的模样。
每个幸存者身上都布满狰狞的伤口。
有些是被丧尸撕咬的齿痕,有些则是互相殴打留下的淤青。
医护人员给他们打了血清,防止被丧尸感染。
清理伤口时,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医疗舱。
肖辞远的情况最为惨烈。
他的右腿自膝盖以下空空荡荡,裸露的骨茬上还挂着碎肉。
曾经俊朗的脸如今布满青紫,空洞的眼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姜念遥倒是四肢完好。
只是那张精致的脸蛋肿得像发酵的馒头,精心打理的卷发沾满血污。
活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
“林未晞!你这个贱人!”
她突然尖叫着扑过来,却被凌烬川一把掐住手腕甩开。
“用污染水源是你自己的主意。”
凌烬川的声音冷得像极地寒冰。
姜念遥歇斯底里地指着我的鼻子。
“那她也同意了!”
“要是她坚决反对,我们怎么会用!”
我忍不住笑出声:“要不你叫我声妈?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管着你了。”
“你——”
姜念遥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她突然转向其他幸存者,煽动道。
“要不是他们见死不救,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林家必须赔偿!”
那些半死不活的伤患突然来了精神:
“对!至少要赔一千万!”
“我可是机械工程系第一名,我的手废了你们负责吗?”
“等我们在避难所当上高级军官,这点钱算什么?”
我冷笑一声。
这些人还以为自己可以在避难所混的风生水起?
凌烬川早就把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报告给了上级。
除了出于人道主义救下他们,这些人已经被整个避难所拉近黑名单了。
我正要揭穿他们的痴心妄想,凌烬川却突然揽住我的腰。
“不必理会这些小蝼蚁。”
“放开我未婚妻!”
肖辞远不知何时清醒过来。
他看到凌烬川搂着我的手,整张脸扭曲得不成人形。
凌烬川嗤笑一声:“诈尸前先看看自己的腿还在不在吧,前、未、婚、夫。”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重,肖辞远的脸瞬间惨白。
他挣扎着想下床,却摔在地上。
“我们没有分手!”
“未晞只是生气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
我冷眼看着他。
“从你为了姜念遥把我锁进隔离间那刻起,我们就结束了。”
肖辞远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打断他。
“只是又一次选择站在姜念遥那边?”
“我早该明白。”
我的声音很轻。
“从你第一次为她指责我开始,这段感情就变质了。”
“只是我还不想放手,我相信你只是一时糊涂,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那样。”
“但,不会了。在你心里,姜念遥早就取代了我的位置。”
“我林未晞,当不了温柔的解语花,你还是找姜念遥吧。”
“我们结束了,肖辞远。”
姜念遥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
“辞远哥,你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捧在手心的大小姐!””
肖辞远猛地转头瞪向她,眼中酝酿着滔天怒火。
09
姜念遥眼神闪烁,手指神经质地绞着衣服。
“辞远哥,我当时太害怕了……不是故意的……”
她突然指着我尖叫:”都怪她!要是她没独自逃跑,我们根本不会遇到丧尸!”
“这可是技术最好的避难所。”
“他们一定会给你装最先进的义肢,跟真腿一样……”
肖辞远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中翻涌着杀意。
“闭嘴!你这个毒妇!”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军方的医疗资源,绝不会借给外人。”
肖辞远松开姜念遥,手指深深掐进残缺的腿根。
“未晞……对不起……”
“从头到尾,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我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
这是两世以来,我第一次听到他的道歉。
曾经都是我追在他身后解释,想尽办法讨他欢心。
“不必了。”我摇摇头。
“都过去了。”
不是原谅,只是释然。
恨意太沉重,而他们,不值得。
几个月后后,在废弃城市最高的观景台上,我和凌烬川举行了婚礼。
这一年我们经历了太多。
军方的阻挠、世俗的非议……
但最终,我们还是修成正果了。
婚礼进行到一半,轮椅碾过红毯的声音格外刺耳。
肖辞远独自操纵着电动轮椅,残缺的右腿被熨烫笔挺的西装裤包裹着。
“未晞,你今天很美。”他仰头望我。
我礼貌性地点头致意,却听见他说:
“我总梦见……你找来救援队,自己却被丧尸包围,我明明可以救你的……”
“那不是梦。”
我冷冷打断。
“你确实把我推进了尸群。”
凌烬川的手臂立刻环住我的腰,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我镇定下来。
“肖辞远,上一世你为了姜念遥亲手杀了我。”
“姜念遥!又是她!”
肖辞远突然暴怒地捶打轮椅扶手,眼中翻涌着疯狂。
“未晞,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我们早就结束了。”我转身面向凌烬川。
“从今往后,我的丈夫只会是他。”
这一年,肖辞远虽然失去了一条腿,却始终没有放弃纠缠。
他加入与军方敌对的雇佣兵团,处处与凌烬川作对,甚至多次试图绑架我。
听完我的回答,他的脸色瞬间惨白,随后眼中浮现出病态的狂热。
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轮椅扶手。
“我知道你恨姜念遥。”
“她现在每天都在生不如死……我可以让她更痛苦……”
“肖辞远!你疯了!”
我厉声喝止。
自从避难所事件后,他就把姜念遥囚禁在私人地下室。
据凌烬川的情报显示,那个曾经娇滴滴的女生现在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姜念遥确实可恨。”
“但你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一次次纵容偏袒,她怎么敢变本加厉?”
“请你永远,从我眼前消失。”
肖辞远突然撑着轮椅站起来,机械义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踉跄着向前两步,眼中噙着疯狂的泪水。
“未晞,我们都付出代价了不是吗?”
“那些幸存者现在都成了最低等的劳工……”
“姜念遥每天都在地狱里挣扎……”
“我的腿……”
他颤抖着抚摸义肢,“这些……还不够吗?”
“够了。过去的恩怨就此了结。”
他痴迷地盯着我的婚戒。
“可你不肯回到我身边……”
“那就是还不够……”
婚礼结束后,凌烬川派士兵强行将他送离。
当晚,避难所突然播报紧急新闻。
#地下囚室发现极端虐杀断头案#
#前雇佣兵首领坠楼身亡#
监控画面最后定格在肖辞远扭曲的笑脸上。
他对着镜头喃喃自语。
“未晞……这次……够了吗……”
凌烬川关掉显示屏,将我搂进怀里。
窗外,新生的朝阳正穿透辐射云,洒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上。
“都结束了。我们会有全新的生活。”
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
前世的噩梦,终于彻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