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古言脑洞小说——《知意绾心》!本书由“南柯一梦会卿卿”创作,以沈知意石砚之的视角展开了一段令人陶醉的故事。目前小说已更新总字数121337字,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知意绾心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城外的乱葬岗弥漫着腐臭的气息,乌鸦在光秃秃的槐树上聒噪地叫着,把灰蒙蒙的天叫得更沉了。沈知意捂着口鼻,紧跟在萧彻派来的向导身后,脚下的泥土软乎乎的,不知踩着了什么东西,发出“咯吱”一声轻响。
“就在前面。”向导指着不远处的破庙,庙门上的“石榴庙”三个字被风雨侵蚀得只剩个模糊的轮廓,像道凝固的血痕。
石砚之的伤还没好利索,走得有些踉跄,沈知意伸手扶他,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感到一阵刺痛——红绳的痛感共享仍在,他后背的伤口定然又裂开了。
“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沈知意压低声音,看着他发白的脸,“我进去找就行。”
石砚之摇摇头,握紧了腰间的短刀,刀柄被他掌心的汗浸得有些滑:“要去一起去。”他怎能让她独自闯这种地方?庙里若是藏着李嵩的人,她一个女子,如何应付?
沈知意知道劝不动他,只好从包袱里掏出块干净的布,替他把后背的伤口重新缠紧。指尖触到纱布下凸起的骨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具身体明明受过那么多苦,却总想着护着她,像株在石缝里也要向阳而生的野草。
向导留在庙外望风,沈知意和石砚之推门进去。庙里积满了灰尘,蛛网结得密密麻麻,正中央的石榴神像缺了只胳膊,半边脸塌了下去,露出黑洞洞的眼窝,看得人心里发毛。
“李嵩会把账本藏在这种地方?”沈知意轻声问,手里的火折子忽明忽暗,照亮了墙角堆着的破草席,不知里面裹着什么。
石砚之没说话,目光扫过四壁。他记得父亲说过,李嵩这人最是虚伪,总爱把脏东西藏在看似圣洁的地方,美其名曰“以正压邪”。这破庙供奉的石榴神,据说能保佑女子多子多福,偏偏成了他人贩网络的藏污纳垢之地,想来倒是讽刺。
沈知意的手腕突然发烫,红绳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往神像后面拽。她对石砚之使了个眼色,两人小心翼翼地绕到神像后,只见墙面的砖石有松动的痕迹,像被人动过手脚。
“在这里。”石砚之用短刀撬开松动的砖石,里面果然藏着个铁匣子,上着把黄铜锁,锁眼都锈住了。
沈知意刚要去碰铁匣子,红绳突然剧烈地灼痛起来,眼前闪过片刀光——十几个黑衣人从庙梁上跳下来,手里的弯刀反射着寒光,直扑他们而来!
“小心!”石砚之猛地将沈知意推开,自己却被迎面而来的刀划中后背,血瞬间浸透了粗布衣衫,像朵骤然绽放的红梅。
沈知意被推得撞在神像上,火折子掉在地上灭了,庙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她听见石砚之闷哼的声音,听见刀剑碰撞的脆响,自己的后背也像被劈开似的疼,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石砚之!”她摸索着想去捡地上的短刀,手指却触到个冰凉的东西,是那只铁匣子。
“别管账本!快跑!”石砚之的声音带着喘息,显然已经落了下风。他只有一人,对方却有十几个,更何况他背上还有伤。
沈知意咬紧牙关,没听他的。她知道这铁匣子里的东西有多重要,那是扳倒太子的关键,是告慰石父在天之灵的证据,她不能让它落入别人手里。
她摸索着打开铁匣子,指尖刚触到里面的账本,手腕的红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像条燃烧的火龙,瞬间照亮了整个破庙。红光所过之处,黑衣人纷纷惨叫着倒地,手里的弯刀被震得脱手而飞,插进柱子里,嗡嗡作响。
石砚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红光惊住了,他看着沈知意腕间那道虚幻的红绳变得无比清晰,像有了生命般盘旋游走,红光里隐约能看见无数双挣扎的手,无数双流泪的眼,像是那些被拐卖的女子的冤魂,都附在了这根绳上。
“这是……”石砚之喃喃自语,后背的剧痛似乎都被这诡异的景象冲淡了。
沈知意也懵了,她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红绳涌入身体,前世被拐卖的愤怒,今生被压迫的不甘,像被点燃的火药,在血脉里炸开。她看着那些倒地哀嚎的黑衣人,突然明白——这红绳不仅能预警,能共享痛感,还能在她被激怒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向导的惨叫,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沈知意心里一沉,知道外面还有埋伏,这红光虽能震慑敌人,却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走!”她抓起铁匣子里的账本,拉着石砚之就往庙后跑。那里有个小小的侧门,是她刚才进来时留意到的。
红绳的光芒渐渐褪去,只留下淡淡的余温。黑衣人缓过神来,嘶吼着追上来。石砚之反手甩出几枚铜钱,精准地打中最前面那几人的膝盖,暂时阻住了他们的脚步。
两人冲出侧门,外面果然站着几个黑衣人,手里的弓箭已经拉满,箭头直指他们的胸口。沈知意下意识地扑到石砚之身前,想替他挡箭,却被他猛地拽到身后。
“噗嗤——”利箭入肉的声音格外清晰,石砚之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箭羽在他胸前剧烈地颤抖。
“石砚之!”沈知意的声音都变了调,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看着那支深深插入他胸膛的箭,自己的心像是被生生剜去了一块,疼得无法呼吸。
石砚之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反手拔出腰间的短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掷出去,正中为首那黑衣人的咽喉。他看着沈知意,嘴角竟还扯出个虚弱的笑:“别……别哭……”
说完这句话,他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胸前的血迹在地上漫开,像朵迅速凋零的石榴花。
“石砚之!石砚之!”沈知意扑过去抱住他,手指颤抖地探向他的鼻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她的手腕红绳疯狂地发烫,几乎要烧穿皮肤,那些共享的痛感突然消失了——不是不痛了,是他伤得太重,连痛都传不过来了。
黑衣人又追了上来,狞笑着举起刀。沈知意把石砚之紧紧护在怀里,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她不害怕,只是不甘心——他们明明离真相那么近了,明明说好要去青州种满石榴树的,怎么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瞬间,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伴随着萧彻的怒喝:“住手!”
玄色锦袍的身影像道闪电,从马上跃下,手中的长剑翻飞,转眼间就将剩下的黑衣人尽数斩杀。萧彻的侍卫们紧随其后,迅速控制了局面。
“快!太医!”萧彻冲到沈知意身边,看到石砚之胸前的箭,脸色骤变,“快把太医叫来!”
沈知意抬起头,满脸是泪,眼神却像淬了冰:“是你?是你把我们引来的?”她突然想明白,向导为何死得那么快,黑衣人为何来得那么巧——这根本就是个圈套!
萧彻看着她通红的眼,张了张嘴,却没解释。他确实没料到李嵩会在庙里设下这么多埋伏,更没料到石砚之会伤得这么重。他派来的暗卫明明跟在后面,却被另一伙人引开了,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先救他。”萧彻蹲下身,想查看石砚之的伤势,却被沈知意一把推开。
“别碰他!”她的声音嘶哑,抱着石砚之的手紧得像铁钳,“如果他死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红绳在她腕间轻轻发光,映着石砚之苍白的脸。她能感觉到,他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像沙漏里的沙,怎么也抓不住。
太医很快赶来了,诊治后脸色凝重地对萧彻摇了摇头:“箭上有毒,伤及心脉……恐怕……”
“恐怕什么?”沈知意猛地站起来,红绳的光芒又亮了几分,“你治不好他,我就拆了你们太医院!”她像头被逼到绝境的母兽,眼里的疯狂让太医吓了一跳。
萧彻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沉得像山:“让太医试试。”他看向太医,眼神锐利如刀,“若是救不活他,你就提头来见。”
太医不敢耽搁,立刻拿出解毒的针剂,小心翼翼地刺入石砚之的穴位。沈知意跪在一旁,紧紧握着石砚之的手,红绳的光芒渐渐融入他的体内,像条温柔的小蛇,一点点驱散着他身上的寒气。
不知过了多久,石砚之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咳出一口黑血,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太医松了口气,擦着额头的汗:“保住了……总算保住了……”
沈知意这才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看着石砚之苍白的脸,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却是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萧彻看着她腕间渐渐黯淡的红绳,眼神复杂。刚才那红光爆发的瞬间,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力量,像某种神秘的诅咒,又像某种神圣的馈赠。他终于明白,父皇为何总说,有些命运,是连皇权都无法左右的。
“账本找到了吗?”萧彻轻声问,目光落在沈知意紧紧抱在怀里的铁匣子上。
沈知意点点头,把铁匣子往怀里紧了紧。里面的账本完好无损,上面记录着李嵩多年来拐卖女子的明细,还有几封太子亲笔写的密信,足以证明他们的勾结。
“先回京城。”萧彻站起身,对侍卫吩咐道,“把石公子抬上马车,小心伺候。”他看向沈知意,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里不宜久留。”
沈知意没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替石砚之掖了掖被角。她知道,经此一役,有些东西彻底不一样了。石砚之的重伤,红绳力量的暴露,太子的步步紧逼,还有萧彻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立场……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将他们困在中央。
马车驶离乱葬岗时,沈知意掀开帘子,最后看了眼那座破庙。石榴神像的黑洞洞的眼窝似乎正望着他们,像在嘲讽,又像在怜悯。她摸了摸腕间的红绳,那里还残留着一丝灼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石砚之在她身边沉沉睡去,眉头依然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沈知意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头,指尖的红绳与他皮肤下若隐若现的红痕相吸,发出微弱的光芒。
她不知道这根绳到底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它还会带来什么。但她知道,只要有它在,只要石砚之还在,无论前面有多少刀山火海,她都敢闯一闯。
马车轱辘碾过碎石路,发出单调的声响,像在倒数着什么。沈知意把脸贴在石砚之的胸口,听着他微弱却平稳的心跳,心里默默念着:等你好了,我们就去青州,种满石榴树,再也不回这吃人的京城了。
只是她不知道,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就再也停不下来了。那本藏在石榴庙的账本,不仅会揭开太子的阴谋,还会牵扯出更多尘封的秘密,将他们推向更汹涌的漩涡。而红绳暴露的玄幻力量,也注定会引来更多窥探的目光,让他们再也无法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