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选的一篇东方玄幻小说《诸天葬主》,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北辰林北,作者初见沧浪,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诸天葬主》这本东方玄幻小说目前连载,更新了126457字。
诸天葬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待林北从废弃工厂回去时,生锈的铁门在身后“咣当”合拢,震得走廊墙皮簌簌往下掉。
他的行李被房东随意扔在廊下,编织袋的麻绳开了线,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被褥——这是他在这座城市第无数次被驱赶,可每次心脏还是会猛地揪紧,五年前被林家扫地出门的画面,像台老旧放映机,总在这种时刻精准重现。
那时也是这样的雨夜,林北穿着量身定制的银灰西装,却像只被拔了毛的鸡,孤零零站在林家老宅雕花铁门里。
父亲攥着檀木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杖头蟠龙雕刻在廊下投出扭曲的影,母亲别过脸的瞬间,珍珠耳环顺着泪痕滑落,在青石板上碎成惨白的星。
大伯母尖着嗓子喊:“养这孽种干嘛?‘葬’字咒文就是不祥!”
十三岁的他攥着西装下摆,指尖掐进掌心,不懂为什么前天还抱着他讲《山海经》故事的长辈,转眼就成了凶神恶煞。
直到管家张叔趁着夜色,偷偷把他拉到柴房,往他兜里塞了皱巴巴的两百块,说“少爷,往后别回这吃人窝”。
他才明白,自己真成了家族的弃子,成了那道“葬”字咒文的牺牲品。
此刻,房东 Mrs. 张叉着腰,鎏金腰带把腰间肥肉勒出深深沟壑,活像被捆住的肥猪:
“姓林的,拖欠三天房租,当我这是慈善堂?”
她涂着玫红指甲油的手指戳向林北胸口,林北往后退半步,闻到她身上刺鼻的廉价香水味。
两侧住户探出头,眼神里的鄙夷和当年林家仆役如出一辙,那些仆役曾笑着给他递桂花糕,转天就往他课本里塞死老鼠。
林北垂头去捡行李,编织袋里的玻璃罐滚出来,在满是污渍的地砖上磕出闷响,罐底刻着歪扭的“晴”字——那是小晴去年生日,用捡来的碎石子,在桥洞的水泥地上磨了一下午,才凿出的字。
小晴是聋哑孤儿,在桥洞流浪时被林北撞见,那时她缩在破棉絮里,像只受伤的小猫,从此这丫头就像甩不掉的影子,用笨拙的手语追在他身后,说“北哥,我跟着你”,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右肩突然抽痛,三个月前为护小晴被醉汉砍的伤,又在作祟。
那天暴雨倾盆,醉汉把小晴堵在桥洞,揪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林北冲上去,后腰挨了两酒瓶,右肩被砍得见骨。
可奇怪的是,第二天清晨,伤口准会愈合,连道疤都不留,就像有双无形的手,把破碎的皮肉重新缝好。
林北摸向胸口,那里有块浅褐色的“葬”字胎记,三年来愈发清晰,边缘像活物在皮下钻动,带着微不可察的痒。
这是他被驱逐的原罪,也是他自愈的秘密,是林家祠堂供桌上,族老们说的“葬魂血嗣”的诅咒。
林北把行李往肩上一扛,麻布蹭过结痂的伤口,步子踉跄却倔强。
路过街角便利店,老板王麻子斜睨他,油乎乎的手在计算器上敲得飞快:
“又去桥洞?别把晦气带进来。”
林北没应声,他习惯了。这城市里,除了小晴和胖虎,没人拿他当人。
胖虎是废品站临时工,总穿着沾满机油的工装,见他就塞半根皱巴巴的烟,说“北子,咱这种人,活着就是赢”,烟屁股上还留着胖虎的牙印。
城郊的乱葬岗在暮色里像头蛰伏的凶兽,松树林的影子斜斜压下来,把土路切成阴森的甬道。
林北架起廉价直播设备。屏幕刚亮起,就弹出“葬魂守夜人”的私信:【穿红伞的女人在等你】。
他想起半年前,小晴发烧时含糊说的梦话“红伞姐姐”,那时他以为是孩子胡话,现在却无端发毛,后背爬上一层冷汗。
松树林里,荆棘划破裤腿,血珠溅在腐叶上,竟冒起青烟,腐叶下露出森森白骨。
林北的手电筒照见块倒碑,碑身爬满青黑苔藓,“林”字狰狞凸起,和林家祠堂供桌上的族纹一模一样!
他心跳漏拍,五年来被刻意遗忘的家族记忆,像涨潮的海水倒灌——父亲书房里锁着的《葬魂录》,书页泛黄,边角卷起,上面画着和他胸口一样的“葬”字咒文;
大伯喝醉酒说的“咱林家,早该断了这祸根”,酒气喷在他脸上,像条吐信的蛇;
还有那个雨夜,族老往他脖子里按镇魂钉的冰凉触感,钉尖刺破皮肤的剧痛,让他蜷缩成虾米,听着自己的哭声在祠堂里回荡。
直播弹幕开始疯狂刷屏,“晦气”“骗子”“滚去桥洞装鬼”,可林北顾不上这些。
他的“葬”字胎记烫得惊人,皮肤下似有黑雾翻涌,沿着血管游走,所过之处肌肉发僵。
突然,雨幕里飘来半支红伞,伞骨是暗银色,伞面绛红如血,伞下女人穿同色旗袍,领口滚着墨绿边,脸被阴影遮住,可轮廓却像极了小晴!
林北冲过去,伞却瞬间消散,只余阵若有似无的橘子香——那是小晴常用的橘子汽水味,每次他给小晴买汽水,丫头都要把空瓶攥在手里好久。
与此同时,枯骨从坟茔里翻出,一节节支棱起来,眼眶里幽绿磷火明明灭灭,像倒扣的鬼眼。
林北惊觉,这些枯骨靠近他时,竟纷纷下跪,骨节磕在泥泞里,发出诡异的“咔嗒”声,仿佛在朝拜君王。
他想起自己这副狼狈样子,住在桥洞,被房东驱赶,被路人白眼,只有满身的唾弃和未知的诅咒,可这些枯骨却对他俯首,像在呼应血脉里的某种东西。
手机电量疯狂跳水,只剩10%的提示灯疯狂闪烁,“葬魂守夜人”又发私信:【少族长,回家吧】。
林北攥紧手机,指节发白——三年来,他第一次听见“回家”这个词,可这“家”,是林家老宅里的冰冷祠堂,还是乱葬岗下的未知深渊?
雨越下越大,直播设备发出濒死的电流声,“滋啦”作响,像垂死之人的喘息。
林北的“葬”字胎记裂出细纹,黑血渗进衣领,顺着锁骨往下淌,在胸前晕开狰狞的花。
他跌坐在倒碑前,碑后暗格里滑出半枚玉佩,温润的触感硌在掌心,与他颈间的残佩严丝合缝
——那是五年前被赶出林家时,母亲趁着夜色,偷偷塞进他书包夹层的,玉佩上刻着半条蟠龙,龙目是颗血红的玛瑙,和林家祠堂供桌上的蟠龙玉佩,是对鸳鸯佩。
“北哥!” 小晴的手语在雨幕里破碎,她浑身湿透,帆布鞋里灌满泥,裤脚卷到膝盖,却拼命比着手势:【别碰碑!危险!】
林北这才惊觉,小晴耳后有块青紫色胎记,形状竟和红伞伞面一模一样,边缘还泛着微光,像被激活的咒文。
当林北从幻境挣脱,发现自己趴在倒碑旁,手机屏幕定格在最后一条弹幕:【原来你真是葬魂血嗣……】
他颤抖着摸向胸口,“葬”字胎记不再发烫,却在皮肤下刻得更深,像一道永远甩不掉的枷锁,也像一把能劈开命运的刀,在黑暗里闪着冷光。
雨渐停,林北背着小晴往回走,女孩在他肩头睡得安稳,睫毛上还沾着雨珠,随着脚步轻颤。
路过便利店,王麻子往他手里塞了个热乎的肉包,塑料纸还带着蒸锅的温度:
“看你俩可怜。”
林北没说话,咬了口肉包,烫得眼泪直打转——原来这城市,也不全是冰冷,还有陌生人藏在粗粝里的善意。
可他不知道,黑袍人正站在松树林深处,黑袍在夜风里猎猎作响,人骨簪转得飞快,簪头刻着的林家纹章闪烁血光:
“葬魂血嗣现世,灵媒之体也在,这局棋,终于能下了……”
而林家老宅里,父亲对着供桌上的牌位,把檀木拐杖砸得粉碎,拐杖头的蟠龙滚落在地,龙目玛瑙迸出裂痕:
“逆子!你竟真敢唤醒葬魂冢!”
五年前的驱逐,不过是场拙劣的保护戏码,族老们以为把“葬魂血嗣”赶出林家,就能平息诅咒,却不知,命运的齿轮,早在那个雨夜,就偏离了轨道。
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像潜伏在深海的巨兽,即将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