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翼记》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古言脑洞小说,作者“小阿杰事迹”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奇幻的世界。主角沈无咎铃烬的冒险经历让人热血沸腾。本书已更新至第14章,390856字的精彩内容等你来探索!主要讲述了:——题记:有些秘密藏在骨缝里,要用血泡,用泪溶,才能在某个起风的夜晚,顺着裂口算出真相的轮廓。【第一节·骨哨生温】剑冢的夜比山外冷三分。沈无咎把最后一块碎石填进坟头的缺口时,篝火正舔着第七根枯枝。铃烬…
《麟翼记》精彩章节试读
——题记:有些秘密藏在骨缝里,要用血泡,用泪溶,才能在某个起风的夜晚,顺着裂口算出真相的轮廓。
【第一节·骨哨生温】
剑冢的夜比山外冷三分。
沈无咎把最后一块碎石填进坟头的缺口时,篝火正舔着第七根枯枝。铃烬缩在离火堆半尺远的地方,怀里抱着那只黑檀木匣,银灰短发被火星燎了几缕,卷成细小的圈。她的左眼在火光里亮得惊人,琉璃色的瞳仁映着跳动的火苗,像两簇被困住的星。
“尝尝?”沈无咎把烤好的野兔腿递过去,指尖还留着炭火的温度。他特意把肉烤得很嫩,怕她咬不动——白天看她给木盒刻字时,右手小指微微蜷着,像是受过伤,握不住太硬的东西。
铃烬没接,只是往木匣里缩了缩。匣盖没盖严,露出半块青白色的风铃骨,骨孔里穿的红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火上投下细碎的影。
沈无咎也不勉强,自顾自地啃起来。兔肉的油汁滴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响,混着泥土的腥气,竟有种奇异的香。他瞥了眼铃烬,发现她正偷偷往这边看,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咽口水,却又飞快地低下头,假装研究木匣上的风纹。
这姑娘,还挺别扭。
他笑了笑,把另一只烤得更嫩的兔腿撕下来,放在她面前的石头上,然后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我去看看剑冢的围栏,你慢慢吃。”
刚走出没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响动。沈无咎回头,看见铃烬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碰了碰兔腿,确定他没回头,才飞快地抓起来,躲在木匣后面小口啃着,银灰的短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点泛红的耳根。
像只偷吃到食的小兽。
沈无咎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转身走向剑冢边缘,那里的木围栏在天裂中被震断了几根,露出外面黑沉沉的林子。倒悬山的夜不太平,除了天裂骨,还有些叫不上名的野兽,得把围栏修好,不然今晚别想睡。
他捡起根断木,刚想往土里插,指尖突然触到块冰凉的东西。借着月光一看,是片淡青色的鳞,和他怀里那片一模一样,只是边缘带着新鲜的血痕,像是刚从活物身上掉下来的。
这是……铃烬的?
沈无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顺着鳞片掉落的方向往林子里看,只见黑暗中闪过一道银灰色的影子,快得像风,锁骨处的鳞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正往林子深处跑。
“铃烬?”他低呼一声,扔下断木就追了上去。
林子里的风带着腐叶的腥气。沈无咎借着月光在树影间穿梭,能听见前面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还有……骨头摩擦的“咔嚓”声。他的心沉了下去——是天裂骨!白天被天裂吓跑的骨爪,竟然躲在林子里,等着偷袭!
“小心!”他吼了一声,加快速度往前冲。
前面的银灰色身影突然停住。铃烬转过身,手里举着块巴掌大的石头,左眼的琉璃色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她的右臂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淡金色的血顺着手臂往下淌,滴在落叶上,发出“滋滋”的响,竟把枯叶烧出了小洞。
而她面前的树杈上,正缠着三根青灰色的骨爪,爪尖闪着幽绿的光,离她的脸只有寸许。
沈无咎想也没想,抽出断剑就冲了上去。玄铁剑在月光下划出道冷弧,将骨爪斩成两段,断口处冒出的青烟溅在他手背上,烫得他龇牙咧嘴。
“跟你说了外面不安全!”他一边护着铃烬往后退,一边警惕地盯着周围的树影。林子里的“咔嚓”声越来越密,显然不止这几根骨爪。
铃烬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旁边一拽。沈无咎没站稳,踉跄着撞在树上,刚想骂人,就看见刚才站的地方,突然钻出七八根骨爪,像张张开的网,要是慢一步,他现在已经被穿成筛子了。
“谢了。”他抹了把冷汗,刚想挥剑反击,却被铃烬按住了手。她摇了摇头,左眼示意他看她手里的石头——那不是普通的石头,是块凝结的天裂骨渣,青金色的纹路里还渗着点血,是白天天裂闭合时掉下来的那块。
“这东西……能克骨爪?”沈无咎的眼睛亮了。他想起爹说过,天裂骨是天裂余烬所化,怕的就是天裂本身的力量。
铃烬点了点头,突然将骨渣往地上一砸。青金色的光瞬间炸开,树影里的骨爪发出凄厉的嘶鸣,像被火烧了一样,纷纷往后缩。
“好机会!”沈无咎趁机挥剑,斩断了离得最近的几根骨爪。骨爪落地后迅速融化,变成滩青黑色的脓水,散发出刺鼻的味。
林子里的“咔嚓”声渐渐远去。天裂骨显然被骨渣的力量吓住了,没敢再靠近。沈无咎松了口气,刚想转身夸铃烬两句,却看见她的脸色白得像纸,右臂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淡金色的血珠里混着点青黑色的丝,像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你的伤!”他赶紧扶住她,指尖触到伤口时,烫得像握着块烙铁。
铃烬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发出阵极轻的喘息。她的身体开始发抖,锁骨处的鳞片疯狂闪烁,像在对抗什么东西。沈无咎这才发现,她怀里的木匣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那片青白色的风铃骨正泛着冷光,骨孔里的红绳缠在她的伤口上,试图堵住那些青黑色的丝。
“这是……骨毒?”他的心脏猛地一沉。《九州异兽录》里写过,天裂骨的爪尖有剧毒,沾染者会骨肉消融,死状极惨,尤其是对灵力较弱的人。
铃烬的呼吸越来越弱,右眼的白雾似乎更浓了些。她突然抓住沈无咎的手,把他的指尖按在自己的伤口上,然后又指了指怀里的风铃骨,左眼的琉璃色里满是恳求。
“你想让我……用这骨头救你?”沈无咎的声音有点发颤。他听说过御风者的风铃骨能疗伤,但从没听说过能解骨毒,万一用错了方法,她可能死得更快。
铃烬见他犹豫,突然抢过他手里的断剑,往自己的指尖一划。淡金色的血珠滴在风铃骨上,青白色的骨头突然发出嗡鸣,骨孔里的红绳自动散开,缠上沈无咎的手腕,把他的手往伤口处拉。
“好吧好吧,听你的。”沈无咎咬了咬牙,不再犹豫。他握紧风铃骨,按照铃烬的指引,将骨头贴在她的伤口上。
冷香瞬间灌满鼻腔。风铃骨接触到伤口的刹那,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青白色的光芒顺着伤口往里钻,那些青黑色的丝像遇到天敌一样,疯狂地往外窜。铃烬疼得浑身发抖,银灰的短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脸上,却死死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沈无咎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发烫,不是骨毒的烫,是种温暖的、带着生命力的烫。他的左额角的伤疤又开始发痒,去年天裂留下的旧伤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顺着血液往指尖涌,与风铃骨的光芒交织在一起。
“这样……真的没事吗?”他看着铃烬痛苦的脸,心里越来越慌。
风铃骨的光芒突然变亮,将两人笼罩在一片青白色的光里。沈无咎的眼前突然闪过些破碎的画面:
北溟的冰洞里,个女人正把块风铃骨塞进婴儿的襁褓,女人的锁骨处有片淡青色的鳞,和铃烬的一模一样;
天裂撕开的瞬间,女人用身体挡住涌来的骨爪,把婴儿往冰洞外推,自己却被骨爪缠住,淡金色的血染红了冰面;
婴儿落在倒悬山的林子里,银灰的短发上沾着雪,怀里紧紧抱着那只黑檀木匣,匣子里的风铃骨发出微弱的光……
这些画面像场突如其来的梦,快得抓不住。沈无咎猛地回过神,发现铃烬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淡金色的血不再流淌,只是锁骨处的鳞片颜色深了些,像被墨染过。
风铃骨的光芒渐渐褪去,重新变得青白色,只是骨孔里的红绳,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他的手腕,与铃烬的红绳交缠在一起,打成了个死结。
“好了?”沈无咎愣愣地看着交缠的红绳,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点麻,又有点暖。
铃烬点了点头,突然抬手摸了摸他的左额角。她的指尖很凉,触到伤疤时,沈无咎的眼前又是一阵恍惚——这次的画面更清晰了,是天裂撕开的那天,女人把婴儿推出冰洞后,对着倒悬山的方向,轻轻说了两个字,口型像在说“无咎”。
“你……认识我娘?”他的声音发颤。那个女人的眉眼,和他小时候见过的、娘的画像一模一样!
铃烬的身体猛地一震,左眼的琉璃色里闪过一丝慌乱,像被说中了心事。她突然抽回手,转身往剑冢的方向跑,银灰的短发在月光下划出道仓促的弧,手腕上的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与他的红绳牵出条细细的线。
沈无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绳,又摸了摸怀里的鳞片,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原来爹说的“北溟来的人要躲远点”,不是没道理。
可他看着那条牵在两人之间的红绳,看着林子里散落的、带着淡金色血迹的落叶,突然觉得,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想跟着这道银灰色的影子,看看她背后藏着的、关于娘的秘密。
他握紧手里的断剑,快步跟了上去。青白色的风铃骨在他掌心微微发烫,像颗正在苏醒的种子,在这个起风的夜晚,悄悄埋下了名为“羁绊”的根。
【第二节·木匣藏骨】
剑冢的篝火还在燃着。
沈无咎把铃烬扶到火堆旁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些,锁骨处的鳞片不再发黑,只是红绳交缠的手腕上,多了个淡淡的印记,像朵没开的铃兰。
“这红绳……解不开了。”沈无咎试着扯了扯,红绳却越收越紧,勒得两人的手腕都发红。他有点慌,怕这是什么不好的咒术。
铃烬却很平静,只是低头看着交缠的红绳,左眼的琉璃色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她突然伸出手,指着沈无咎怀里露出的半截鳞片,又指了指自己的木匣,示意他把鳞片放进去。
沈无咎犹豫了一下,把怀里的鳞片掏出来。淡青色的鳞片在晨光里泛着光,边缘的纹路清晰可见,像片缩小的叶子。他刚想放进木匣,却发现鳞片的背面,刻着个极小的“风”字,是用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边缘还带着点血痕。
“风……是你娘的名字?”他想起梦里那个女人,声音有点发颤。
铃烬点了点头,突然抓住他的手,把鳞片按在木匣的夹层里。沈无咎这才发现,木匣的底层是空的,里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风”和“烬”,还有个被划得很深的名字,像是被刻意抹去了,只留下个模糊的“苏”字。
“苏……是我娘的姓。”他的心脏狂跳不止。爹说过,娘的原名叫苏婉,嫁给爹后才随了沈家的姓。
木匣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动。夹层里的鳞片与匣底的字产生了共鸣,青白色的光从缝隙里渗出来,在地上投下幅流动的画面:
北溟的风渊边,苏婉正把块风铃骨递给个御风者,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锁骨处的鳞片同时发亮;
倒悬山的剑冢前,苏婉抱着个婴儿,对着御风者挥手,婴儿的襁褓里露出半块风铃骨,和铃烬怀里的一模一样;
天裂撕开的瞬间,御风者用身体挡住骨爪,对苏婉喊着什么,口型像在说“带她走”……
画面到这里突然中断,木匣的光芒渐渐褪去,只留下片淡淡的冷香。
沈无咎的眼眶红了。他终于明白娘的去向——她没被抓,也没掉进风渊,她是在天裂中救了铃烬,自己却……
“我娘她……”他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铃烬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左眼的琉璃色里带着同情。她从木匣里拿出片干枯的风铃草叶,放在沈无咎的手心里。叶子的边缘写着行极小的字,是用针刻的:“无咎,娘去寻风了,勿念。”
是娘的笔迹!和他小时候收到的最后一封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寻风……是去寻你娘?”沈无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落在风铃草叶上,晕开了上面的字迹,“她们是朋友?”
铃烬点了点头,突然张开嘴,发出一阵极轻的、带着风吟的声。不是之前的嘶鸣,是段极简单的旋律,像北溟的民谣,温柔得像月光。沈无咎的左额角的伤疤突然不疼了,心里的难过似乎被这旋律抚平了些。
“这是……娘教你的?”他轻声问。
铃烬笑了,嘴角露出点小虎牙,像个普通的小姑娘。她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木匣里的风铃骨,示意他仔细看。
沈无咎这才认真打量起那块骨头。青白色的骨头上,刻着些细密的风纹,和娘留下的那柄剑鞘上的纹路很像,只是在骨头的末端,刻着个极小的“婉”字,是娘的名字。
“这是……娘给你的?”他的声音发颤。
铃烬点了点头,突然抓住他的手,把风铃骨放在两人交缠的红绳上。青白色的光芒再次亮起,红绳上的死结慢慢松开,变成了两个相扣的环,一个刻着“无”,一个刻着“烬”,像对天生的信物。
“原来如此……”沈无咎的心里豁然开朗。爹说的“倒悬山下的东西不能碰”,指的就是这风铃骨吧?它不仅是铃烬的力量来源,更是娘和她之间的羁绊,是藏着所有秘密的钥匙。
风突然卷着片叶子落在木匣上。是片刚抽芽的风铃草叶,嫩绿色的,带着春天的气息。沈无咎抬头望向山外,只见晨光里,有个商队正往倒悬山这边走,为首的人举着面旗,上面画着北溟的风纹。
“北溟的人?”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铃烬的脸色也变了,下意识地把木匣往怀里藏,左眼的琉璃色里闪过一丝警惕。
商队的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加快了速度往剑冢走来。为首的是个高鼻深目的中年男人,穿着北溟特有的皮袍,腰间挂着串风铃骨,走路时发出清脆的响。
“两位可是在此处过夜?”男人的声音带着北溟口音,目光在铃烬身上停留了片刻,尤其注意到她锁骨处的鳞片,“小姑娘看着面生,是哪个部落的?”
铃烬往沈无咎身后缩了缩,没说话。沈无咎把她护在身后,握紧了手里的断剑:“她是我……远房表妹,随我来祭拜先父。”
男人的目光在他手腕的红绳上转了转,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是沈家的公子。久仰大名,家父常提起沈老英雄,说他是九州少有的好汉。”
沈无咎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人认识爹?
男人似乎没察觉他的异样,从怀里掏出个令牌,上面刻着北溟王室的徽记:“在下是北溟王室的信使,奉命来倒悬山寻一位故人,她怀里应该抱着只黑檀木匣,匣子里……”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铃烬的动作打断了。她突然从沈无咎身后站出来,举起怀里的木匣,左眼的琉璃色里没有了警惕,反而带着种近乎决绝
小说《麟翼记》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