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过河》由天空青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良心都市日常著作,内容不拖泥带水,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蒋空青所吸引,目前卒过河这本书最新章节第12章,写了266562字,完结。主要讲述了:这个貌似尤因的黑人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子,割断了绑在那苏勒手上的绑绳,然后朝着那苏勒的后背,使劲推了一把。那苏勒踉跄着来到了空青的面前,瞬间空青就闻到那苏勒身上一股很冲的酒气。空青狠狠地瞪了那苏勒一…
《卒过河》精彩章节试读
这个貌似尤因的黑人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子,割断了绑在那苏勒手上的绑绳,然后朝着那苏勒的后背,使劲推了一把。
那苏勒踉跄着来到了空青的面前,瞬间空青就闻到那苏勒身上一股很冲的酒气。
空青狠狠地瞪了那苏勒一眼,也不想问他原因,问了也是白费口舌,这孙子从来不说实话,不知道当初项目上为什么要请他来当高管。
“那苏勒,你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
“没什么事,凯里木,谢谢。”
“谢个屁啊,我跟你说,回去我再跟你算账,没事他妈的竟给我添乱,项目上一堆麻烦事等着我去办呢,你他妈这个高管除了喝酒、吃饭、要钱,我就没看你干什么正事。”
那苏勒看了看空青,低下头,什么话也没说。
“你自己走路回去,然后去找宋主任,有什么话,到时候你跟他说,从这儿走回营地,最多就用两个小时,我现在给宋主任打电话,告诉他,你在两个小时以后,就去办公室找他。”
“嗯,ok,我知道了。”
“那你赶紧走吧。”
空青的话音刚落,从空青身后开过来一辆破皮卡车,从车上又下来了五六个黑人,走到那个假尤因的身边,几个人嘀咕了几句,然后那个假尤因冲着空青说道:
“凯里木,你跟着我们的车,你要是敢开车跑了,我就带着人去你们的营地,你……”
“你别他妈废话,爷爷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就奉陪到底,你前边开车带路吧。”
说完,空青立刻转身上了自己的车,他带来的司机也跟着上了车,关好车门后,空青对司机说道:
“你害怕吗?”
“嗯,有点害怕,他们都是当地的小流氓,我知道他们。”
“不就是地痞流氓吗,又不是拿枪的武装分子,喝醉了的兵痞,害怕你也忍着吧。
到了地方之后,你别下车,就在车里待着,汽车也不要熄火,副驾驶的车门给我敞开着,听见了吗,放心,他们还能比那些武装土匪狠吗。”
“行,凯里木,我知道了。”
他们的车跟着那辆破皮卡,一前一后,开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汽车停在了一片小树林里,在树林的空地上,放着两个大型的破旧集装箱改造成的屋子,箱体上锈迹斑斑的。
“一会儿,你把车停在距离集装箱六七十米远的地方,车头朝着来时的方向,副驾驶的门一定给我打开着。”
当时空青跑百米的速度在11秒多一点,所以让司机把车停在距离一百米以内的地方,如果情况不对,他就跑,他自信在一百米以内,他们应该跑不过他,除非点背遇到高手了。
空青用手摸了摸缠在腿上的匕首,接着左手微微握拳,拿出一把尖头的钥匙,尖儿朝外,夹在握拳的食指和中指缝隙内。
打开车门,空青跟着那帮人来到了其中一个集装箱里边,里边有些昏暗,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也能看到,里边地上左右各躺着一排人,中间有一条很窄的过道儿,里边还点着香。
这些黑人基本上都有狐臭,如果不点香,他们自己也受不了那个味道,尤其在这种半封闭的房间。
“怎么着,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找谁啊?”
“当然是带你来见我们的头了。”假尤因回答道。
“哦,你们还有头儿啊?行啊,我已经到了,让他过来吧。”
空青虽然被几个黑人围在中间,但是一点紧张恐惧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是一种兴奋和愤怒,只想着狠狠地跟他们干一架,不管输赢,也不管死活。
“你们把谁带来了?什么事啊,还得找我来解决?”
声音是从集装箱最里边传过来的,空青拢着目光,往里边瞧了瞧,看见从最里边站起来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往我这里走来。
等距离近了,空青一看,竟然是他们项目上的另一个高管-兰克。
一看他,空青的火气一下子又起来了,大声呵斥道:“兰克!你他妈不上班,在这儿干嘛呢?还想不想干了!我这一上午都他妈找不到你人影子。”
“哟!凯、凯里木!你来这里干嘛啊?”
“干嘛?你问问他们,别他妈问我。”
“你们都躲开,别围着了,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谁跟他们是朋友啊!哦,兰克,我有所耳闻,听说你是流氓头,没想到啊,平时跟我在外边办差事的时候,没看你这么牛逼啊,这么几个人就想吓唬住我,是吗?”
“不是,凯里木,这里肯定有误会,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兰克,这个凯里木打了我,掐着我的脖子,差点给我掐死。”假尤因指着空青的鼻子对兰克说道。
“滚一边去吧,你们平时吃喝玩乐的钱都是哪儿来的知道吗?要不是凯里木把食堂的采购和运营交给我,我他妈哪儿有钱给你们花。”
“哦,我想起来了,兰克。当初那苏勒也想承包黑工的食堂,也找过我,最后我把这事交给你了,那苏勒还挺不高兴地,你跟那苏勒是不是结梁子了,故意找茬绑了他,还打他。”
“那家伙就他妈的欠揍,我就是给他点教训。”
“这个我不管,你们自己之间的事儿,但是你不能耽误他的工作,我们是给他付工资的,耽误工程上的工作,我不管你是谁,上边不让我舒服,我也就不会让你们舒服。”
“误会,凯里木,我就是想简单教训他一下就完了,谁想到他们整那么大动静啊!都把你给叫来了,别生气了,走走,我跟你回办公室。”
“哟,这就完了啊,大老远把我带来,不让我打一架就走啊?”
“不打,不打,知道你不要命,之前那几个醉酒的兵痞,开枪都没打死你,反而被你教训了一顿,我们就算了,还指着你吃饭呢。”
“别扯淡了,那是丫的喝太多了,站都站不直了,不然我早死了。行了,别耽误正事了,我还有公事在身呢,正好你跟我一块去办。”
“好,好,等会啊,你!赶快给凯里木道歉。”兰克说着,用手拍了一下假尤因。
“我……”假尤因很不情愿。
“算了,不用道歉,我刚才下手有点过分了,我跟你道个歉吧,对不起了,兄弟。”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咱们赶紧办事去吧。”兰克拉着空青的胳膊来到了汽车前。
在南苏丹这片复杂且充满挑战的土地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在瞬间的抉择与患难的扶持中变得坚不可摧。
兰克,这个在当地颇有点名气的人物,表面上是项目组聘任的高管,可实际上,过往的他曾是个带着混混气息的角色,手下领着一帮人。
平日里,他帮着空青处理着各种繁杂事务,尤其在管理黑人工人的事务上,有着自己的一套方式。
兰克有个极为信任的合作伙伴,他们相识已久,关系甚笃。在兰克眼中,这位伙伴不仅是工作上的得力帮手,更是可以托付后背的挚友。
于是,兰克毫无保留地将黑工食堂的管理大权交给了他,食堂里的一切财物,从每日采购食材的资金,到食堂运营的各类账目,都放心地交由他打理。
兰克心想,有这样一位信得过的人帮忙,黑工食堂必定能运营得井井有条,为工人们提供稳定的饮食保障,从而让整个项目的工作顺利推进,还能捞到不少钱。
然而,世事难料,人心更是叵测。仅仅过了两个月,平静的局面便被彻底打破。一天清晨,当兰克像往常一样前往食堂查看时,却发现食堂内一片混乱。
工作人员们神色慌张,四处奔走,原本整齐摆放的桌椅也显得杂乱无章。兰克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赶忙询问食堂的财务状况和物资储备情况。
这一问,犹如晴天霹雳,让他瞬间呆立在原地。那个他无比信任的合作伙伴,竟然卷走了食堂所有的资金,就连兰克日常办公用的笔记本电脑也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
兰克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四处打听那人的下落,发动自己所有的人脉,试图找到哪怕一丝线索。
但一切都是徒劳,那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食堂失去了运营资金,食材无法采购,炉灶无法生火,工人们面临着无饭可吃的困境。很快,消息在黑工群体中传开,愤怒与不满的情绪如野火般迅速蔓延。
工人们得知事情后,聚集在食堂周围,要求兰克给出解决方案,因为他们都上交了食堂的伙食费。他们高声呼喊着,情绪激动,有的甚至开始打砸周围的物品,场面一度失控。
兰克站在人群前,试图安抚大家的情绪,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他从未如此无助过,看着眼前愤怒的工人,想到自己如今的困境,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走投无路之下,兰克想到了空青。他深知,在这个陌生而又充满变数的环境里,空青或许是他唯一的希望。
于是,他带着满身的酒气,跌跌撞撞地找到了空青。那一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颓废与沮丧,原本挺直的身躯也变得佝偻起来。他一见到空青,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向空青诉说着事情的经过。
空青静静地听着兰克的讲述,心中不免对他的遭遇感到同情。在这片异国他乡,每个人都在为了生计和项目的顺利进行而努力,兰克虽然有着复杂的过往,但此刻他的无助却是真实的。待他说完,空青没有丝毫犹豫,决定伸出援手。
空青深知,若是黑工食堂的问题得不到解决,不仅工人们的生活无法保障,整个项目的工作进度也将受到严重影响,而且所有黑人工人的事情都是由空青来管理,他们的事情解决不好,空青自己还得担责任。
空青先是从自己平时里积攒的钱中拿出一笔钱借给兰克,这笔钱或许不能完全弥补他的损失,但至少可以暂时缓解食堂的资金压力,让工人们能够吃上饭。
随后,空青回到宿舍,将自己日常使用的笔记本电脑也一并取来,递给了兰克。
然后对他说:“这电脑你先用着,把食堂的账目和事务重新梳理一下,尽快让一切恢复正轨。”
兰克接过钱和电脑,眼中闪烁着泪花,嘴唇微微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紧紧地给了空青一个拥抱,用力地点了点头,那一刻,空青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感激与决心。
从那以后,兰克像是变了一个人。在跟空青出去办事的时候,他总是冲在第一线,毫无保留地展现出自己的勇气和力量,这是第三个原因。
记得有一次,他们前往一个偏远的地区处理项目上的物资运输问题。那个地方局势复杂,时常有一些不稳定因素。
当他们的汽车行驶在路上时,路过一片树林子,突然遭遇了一群不明身份人员的阻拦。
他们手持武器,眼神凶狠,要求空青交出货物。情况万分危急,随行的其他人都有些惊慌失措。
然而,兰克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他站在空青的身前,用自己那不高的身躯为空青挡住可能的危险。
他大声地与那些人交涉,试图通过谈判化解这场危机。在对峙的过程中,对方的情绪愈发激动,局势逐渐失控。
就在这时,一名歹徒突然冲向空青,手中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兰克见状,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与歹徒扭打在一起。
在激烈的搏斗中,兰克不顾自身安危,多次为空青挡下攻击。他的身上也受了些轻伤,但他始终没有退缩。
最终,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成功击退了那些歹徒,保护了物资的安全。
事后,空青看着兰克,心中充满了感动。他为了保护空青,不惜以身犯险,这份情谊让空青无比动容。
兰克常对空青说,若不是空青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拉了他一把,他可能早就陷入了绝境,无法翻身。
所以,他要用自己的行动来回报空青,保护空青。在南苏丹的日子里,他们一起经历了无数的挑战与危机,而兰克的忠诚和付出,也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超越了普通的同事,在那段日子里成为了可以生死相托的挚友。
兰克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混混,他也有自己的理想,他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刻在这个工程上,让当地的人们知道,在这个重要的国际工程中,有他的贡献。
空青坐在驾驶室里,拨通了兰克的电话,让他赶快来找自己,兰克答应了之后,挂上电话,十分钟后,杜尔和兰克的身影出现在车窗外。车门打开,两人迅速钻进车里。
空青转过身,将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杜尔,说道:“杜尔,这个是电话号码,你现在拨打过去,问问什么情况,人在哪里。”
杜尔接过纸条,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他微微点头说道:“好的,我问问情况。”
杜尔拨通了电话号码,车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电话接通时那 “嘟嘟” 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空间里回荡。
突然,从话筒里传来一个中国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惶恐:“喂喂,是蒋哥吗?喂喂,是蒋哥吗?”
空青一听,赶忙伸手拿过杜尔的手机,打开免提,对着话筒急切地问道:“啊,我是,你怎么样了?你现在什么位置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阵国语:“蒋哥,我也不知道在哪,我跟司机出来做物探,就被劫到这里了。”
空青的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好了,好了,你把电话给那帮人,我让杜尔问问清楚,然后去接你。”
杜尔接过手机,开始与对方交谈起来。他的表情愈发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紧张与专注。那语速极快的对话,就像是一场激烈的交锋。
五分钟后,杜尔挂断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对空青说道:“凯里木,开车,咱们先出机关营地。”
空青发动车子,缓缓驶出营地。路上,空青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心,问道:“杜尔,对方是什么人?”
杜尔的表情依旧十分严肃,他看了空青一眼,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地说道:“继续开车。”
空青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继续向前行驶。一边开车,一边回想刚才电话里说话的声音,感觉挺耳熟的,空青仔细地琢磨了琢磨,忽然想起来,物探那个小子是谁了。
这小子叫做宋林,跟空青发生过冲突,那是空青在机关主营地工作的第二个礼拜里发生的事情。
在空青刚被调到机关工作的时候,领导给他分配的宿舍是跟一个管理安全的副主任一间屋子。
他们不是很熟悉,只是在一次运送尸体去喀土穆时才认识的,空青住进宿舍后,事先跟他说明了,自己是信仰宗教的,每天都要在宿舍里做礼拜。
而且对于猪肉食品,如果是味道太大的,空青请他不要在宿舍里吃,空青知道他们喜欢吃一种腊猪肉,那个味道太冲了,空青一闻到那个味道就会恶心地吐个不停。
起初他们还是相安无事的,但是过了一周后,隔三岔五的都会有几个人来找他打麻将,一打就是一宿,本来空青每天忙完回来就挺晚的了,就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有一天空青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跟他们发生过一些小的摩擦。
过了两天,秦川,机关营地的翻译找到空青,说他现在住的宿舍里一共住着三个人,他和一个车队的翻译都是信教的人,另外那个就是宋林,他不是回民,也不信仰宗教。秦川就建议空青去跟宋林谈谈,跟他交换一下房间。
空青一听这个提议可以试试,毕竟他们三个翻译都是有信仰的回民,在一起住的话,比较方便,礼拜的时候,也不用总是担心打扰到别人。
于是空青就跟着秦川来到了他的宿舍里,那天正好他们宿舍里的人都在,秦川给空青介绍了宋林之后,空青先是看了看宋林的面相,发现这个人的脸挺圆挺大,但是五官却长得有些拥挤,没有长开的样子。
从面相上就看出宋林这个人心眼不大,所以空青并没有直接进入话题,而是客气地给他先上了一根烟,然后随便的找些话题聊聊天。
在相互了解了一下情况后,空青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宋林说明了,并且表示,他现在住的那间宿舍是个双人间,比这个三人间要舒服。
宋林听了之后,面带微笑,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而且当天下午,他们就把宿舍换好了,空青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顺利的过去了。
可是,出乎意外的是,就在他们换完宿舍的三天之后的晚上,当时空青刚从当地劳动局处理完工人投诉的事情,刚刚回到宿舍。
还没有来得及吃完饭,屁股还没有坐稳,宿舍的门是敞开着的,秦川和另一个翻译都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看着手机视频。
空青准备休息片刻后,就到食堂后厨去弄些肉和菜回来,自己做点饭吃。
就在这时,在空青的宿舍门外突然聚集了十来个中国人,空青往外一看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其中宋林也站在里边。
“哥,就是他,他欺负我,让我从这里搬走的。”宋林用手一边指着空青,一边跟他旁边的一个瘦高个儿说道。
秦川听到这话,从床上下来了,站在门口说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不是说好的吗,你自己主动答应的。”
“当时,你们有三个人,我就一个人,当然我得答应了。”宋林一脸怒气的说道。
“秦川,你靠边,这是冲着我来的,你不用管。”空青站起身,把秦川拉到了身后,站在门口用冰冷地眼神盯着这些人。
“就是你欺负我兄弟是吗?”这时,那个瘦高个儿走到空青的面前,用手指着空青的脸问道。
空青看了一眼他,个头比自己稍微矮了一点,皮肤黝黑,看着比自己壮实点,比较特殊的是,在他的右脸上有一块挺大的黑斑。
“哦,看这情形,你们是认定我欺负了你们的兄弟了,好吧,我就是欺负他了,你们想怎么样吧?”
空青说着往前走了一步,用身体顶住他的手指头,微微低了点头,用凶狠冰冷地眼睛盯着他的眼睛。
“哥,你看见了吧,咱们这么多人,他还这么横呢,当时我一个人怎么敢跟他较劲啊?”
“兄弟,放心,今天,我们就给你讨回这个公道。”
空青一听这两人的谈话,气不打一处来。
“我操,你们丫挺的演戏呢?要打架就他妈的赶紧动手,你们是单打独斗,还是想一群人打我一个人?
我草泥马,就这么说吧,这些天来蒋爷爷我憋了一肚子火,拿枪的人我不敢惹,正没有地方出气呢,不管你们丫的是单挑,还是群殴,你蒋爷爷我还就奉陪到底了。”
话音刚落下,还没等对方说话,空青一抬膝盖,就顶到了对方的裤裆里,瘦高个疼的捂着裤裆弯下了腰,其他人见状开始大声地嚷嚷起来,但是没有人冲过来,趁着他们乱嚷嚷的时候,空青迅速转身回到床边,从枕头下抄出来一把瑞士军刀。
这把瑞士军刀并不是那种多功能的,就是单纯的一把折叠刀,比空青经常携带在身上那把军用匕首要短了一点,是他去喀土穆办事的时候,专门在喀土穆的瑞士军刀店里挑选的,手感非常舒服,份量也合手。
至于空青身上那把匕首,一般不会让别人看到,因为那把刀是见过大场面的,他只要拿出来就是要玩命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同,空青还真没有想要对他们下死手。接着,空青顺手拿起秦川床头那根一米长的钢管,这是项目组发给大家的防身武器之一,还有一个紧急背包,里边是军用的压缩干粮和饮用水,如果遇到危险,能坚持四五天。
空青把钢管往门外扔了过去,门外的十几个人,后退着左右闪躲开了。
“你们躲什么啊,不是挺牛逼吗,仗着人多势众吗,去,把那根钢管捡起来,我用刀,你们用钢管,都有家伙,蒋爷爷不占你们便宜。”
空青手里拿着刀,稳稳当当地往门外走了过去。
“打他,打死他,这么横!这傻逼这么横!”门外的十几个人开始大声嚷嚷起来了。
“谁他妈喊我傻逼来的?到我跟前来骂,看我敢不敢弄死你。”
空青拿着瑞士军刀,朝着距离他比较近的一个小伙子,一刀就捅了过去,空青只是想给他见点血,让他们知道害怕就行了。
“知道什么叫做九死一生吗?你们别以为在工地上遇到的那点危险,就是见到了大世面了,你们要是跟我换换位置,就你们这样的,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空青一边说,一边往这些人的中间走,“都过来吧,我都已经自投罗网了,让你们围住了,还他妈的怕什么啊?怕死的你们就别上来,牛逼的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
空青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火气越来越冲,那十几个小伙子,没有一个上来的,就连那个头头瘦高个儿,也愣在了原地。
“就是你,你不是要出头吗,过来吧,拿着那根钢管,我让你出头!”
正在这时,营地里的人都从宿舍里出来了,项目领导也来了。
“蒋工,蒋工。你这是干什么呢?”项目上管理安全的副总,来到空青身边,质问空青说道。
“这帮孩子说我欺负他们的兄弟,找我讨公道来了。季总,这里没有您的事儿,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
空青看着宋林和那个瘦高个儿,接着说道:“操,现在这大家伙都来了,还惊动了领导了,在这儿,这个架就没法打了。走,你们丫的想打架的就拿上家伙,跟我出营地,找个僻静没有人的地方继续。”
说完,空青收起手里的刀,一步跨到宋林和那个瘦高个儿面前,两只手同时薅住了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领子,“走啊,接着讨公道啊,我说了,我的火还没发完呢。”
“蒋工,你疯了!”季总说着,一把抓住了空青的手腕,“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想干什么啊!前两天营地外边打仗,冲进来几十个士兵,我怎么没见到你们这么牛逼啊,没见到你们这么讲义气啊!
还不是蒋工和我,我们两个人去出面解决的,面对杀红眼的士兵拿十几把枪顶着你们,你们敢说话吗?会谈判吗?都赶紧滚蛋!”
此刻季总也是很愤怒,狠狠地臭骂了宋林他们一顿,这些人都低着头,也不说话了,也不牛逼了。又过来了几个主任,把那些找空青讨公道的人和围观的人都驱散开了。
季总又劝说了空青几句,空青本来也是想吓唬他们一下,领导都发话了,他当然得给领导面子了。
至于季总说的,机关营地前两天发生的事情,也是空青心里憋着怒气的原因之一。
那天早上九点左右,空青难得没什么事情,不用往外边跑了,觉得自己能好好地在宿舍休息一天。
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鞭炮声,空青就问躺在床上的秦川,“营地里谁放炮仗呢?这不是还没有到年节吗?”
秦川也听见了,他非常警醒的对空青说道:“我操,蒋哥,不会是外边打起仗来了吧?”
空青一听,也立刻警觉起来,赶快穿好衣服,打开宿舍的房门,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空青看见项目老总正拿着卫星电话,站在营地的操场上,一边拨打电话,一边指挥几个副总,让他们把工人们都叫到操场上集合。
空青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没有信号了。于是赶紧拿上应急背包,把钢管和刀都放进了背包里,叫上宿舍的同事,赶忙跑到操场上的集合地点。
营地外边的枪声越来越乱了,而且听着距离他们这里非常的近。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营地里一百来个中国人都聚集到了操场上。
空青心想,营地门口雇佣了十几个士兵当保卫,而且他们的身手,自己也见识过,确实挺厉害的,枪法特别准,应变能力也相当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能让外人冲进营地来。
可是没想到的是,门口那些士兵,在听到枪声之后,他们的头带着他们竟然跑出去参加战斗去了。
所以现在营地里一个保护他们的士兵都没有了,事后空青去质问这些士兵的时候,他们很严肃地告诉空青,是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让他们去参加战斗的。
此刻,就只剩下他们这一百来个赤手空拳的中国人工人了。项目老总还在使用卫星电话,联系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营地里冲进来三十几个士兵,有的士兵身上还在流着血,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这一幕,让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但是大家都很清醒,没有人会傻到举着手里的钢管去对付人家手里的真枪。
这些冲进来的士兵开始对他们大吼。怎么办?此刻必须得有人站出来跟他们谈判。
因为这是在营地里,所以翻译的事情都是归到秦川来管理,空青只是负责外边的事情,不过此刻的秦川已经害怕地往空青身后躲了。
季总突然叫了空青一声,“蒋工,跟我去问问情况。”
空青心里这个不乐意啊,为什么非要叫他去啊!尽管空青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就是首先根本不知道是对方是什么势力,其次,这些人正在打仗的期间,再次,看他们的样子,应该眼睛都杀红了,还有那几个受伤的人,咬牙切齿地,看着又难受,又让人害怕。
不过又一想,叫他也合理,像秦川这样才二十岁出头的人,还有大好的青春呢,空青是奔四的人了,而且是孤家寡人,季总也是五十多岁了,该有过的也又过了,真出点什么事情了,他们也算是尽力了。
空青跟着季总,硬着头皮,走到这些士兵的跟前,季总朝空青使了个眼色,空青明白,他是让自己先问问他们。
空青稳了稳心神,还是老一套,先拿出烟来,递给到这些士兵面前,但是空青的面部表情没有微笑,这样的氛围,空青根本微笑不出来,强装都没办法做到。
“朋友们,我能为你们提供什么帮助吗?”
士兵并没有接过空青手里的烟,其中一个带头的士兵一挥手,从他身边上来十几个人,把空青和季总围住了,并用枪口对着他们俩。
他们俩下意识地都举起了双手,“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出来,你应该知道我们都是中国工人,是修建公路的。”空青接着说道。
“我们需要医生。”一个士兵大声地说道。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医生,而且你们同伴所受的伤,我们也没有药物能治疗。但是,我们可以提供车辆和司机,帮你们把受伤的同伴送到最近的医院。”
士兵们听空青说完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继续要求说道:“除了汽车和司机,我们还需要食物和水。”
“可以,可以,没有问题,我会让人把食物和水都放到给你们的汽车上,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们。”
“好的,那你赶快去办,不要耽误时间。”
“好好,我跟他说,让他赶快去办,我留在这里不动,可以吗?”空青用手指了指身边的季总说道。
“可以。”
空青把他们的要求如实的告诉的季总,他听完后,马上小跑着,招呼人按照要求去准备车辆和东西。
十来分钟不到,叫来了两辆皮卡车,车上装好了食物和水,开到了这些士兵的面前。士兵们把空青推到了一边,然后全部都上了汽车。
开车的两个司机都是当地黑人,空青只能告诉他们,自己注意安全,剩下的事情就听天由命了。
当两辆汽车缓缓驶出机关营地后,虽然外边的枪声还在继续,但是大家的心情,比刚才放松了不少。
所有的中国人都聚集在操场上,等着领导的指示,营地外边的枪声,逐渐地变少了,慢慢地只能听到零星的枪声了。
此时,项目老总终于接通了大使馆的电话,在简短地交流之后,项目老总挂上电话,让人拿来一个喊话的喇叭,大声地对工人们说道:
“大家都不要担心了,使馆的工作人员已经告诉我了,是一小股叛军引起来的,政府军已经控制住局面了,大家不要害怕。”
他的话虽然听的很清楚,但是所有的人,心里还是提心吊胆的。又过了二十来分钟,营地雇佣的那十几个保卫回来了。
保卫头头找到了秦川,跟他说了几句之后,秦川又把话传给了项目老总,说话的内容跟刚才项目老总喊话的内容差不多。项目老总随即就放心了,让大家伙原地解散,各干各的事情去。
自从讨公道的事情之后,那个宋林对空青的态度完全改变了,非常礼貌客气,见到空青以后都是蒋哥长蒋哥短的,那个瘦高个儿也是一样。
后来,宋林去埃及出差办事的时候,还特意从埃及给空青带回来一本《古兰经》,空青并没有拒绝,很高兴地收下了。
这就是空青和宋林认识的经过,现在他出事了,看在他送给自己《古兰经》的份上,空青还是有一些担心。
他们沿着那条颠簸的土路一路向南。车子在土路上剧烈地上下颠簸着,每一次颠簸都像是要把他们的骨头拆散架。
车窗外,一片漆黑,视线很不好。一个小时后,杜尔突然说道:“转向东开,开进那片树林。”
空青看着那片黑漆漆的树林,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但还是按照杜尔的指示,将车开进了树林。
一进树林,空青立刻踩下了刹车。黑暗中,树木的影子像是一个个巨大的怪物,张牙舞爪地向空青他们扑来。
空青转过头,对杜尔说道:“杜尔,这里会不会也埋着地雷啊?瞎开的话,压着地雷,咱们可就都玩完了。”
杜尔皱了皱眉头,说道:“等等,我再打电话问问。”
“你问谁啊?”
“你别管了,放心吧,我也不想被炸死。”
杜尔拨通了电话,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土语,空青也没怎么听明白,过了一会儿,杜尔挂上了电话说道:
“凯里木,你慢慢往前开,我给你指路,肯定能安全穿过这片树林。”
“我操,兄弟,我相信你了啊,咱们三个人的命,都交到你手里了啊,我跟你说啊,咱这个车,可不是防弹车,一炸没准儿就他妈炸烂了。”
“嗯,我问清楚了,你按照我说的路开,应该不会有事。”
“应该?合着你也不确定啊,得嘞,听天由命吧。”
空青深吸一口气,松开刹车。眼睛使劲睁大,像是探照灯一般,仔细地盯着前方的每一寸土地,耳朵也像是灵敏的雷达,使劲支棱着,生怕听错了杜尔的每一个指向。车子缓缓地向树林深处开去,车轮在土地上碾压出一道道痕迹。
白天里看到的树林,此时就像是传说中的地狱一般。暗淡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是恶魔的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每棵树都像是张牙舞爪的妖怪,它们的树枝在风中摇曳,发出 “沙沙” 的声响,仿佛是在低声吟唱着死亡的歌谣。
只要这些妖怪愿意,仿佛瞬间就能伸出巨大的爪子,取了他们几个人的小命。随着车子往树林里深入,周围的气氛愈发诡异。
空青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速,手心也早已被汗水湿透。杜尔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嘴里不时地发出指示。兰克则坐在后排,一声不吭,身体微微前倾,时刻保持着警惕。
突然,车子猛地一震,空青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踩下刹车。“怎么回事?” 空青惊恐地问道。
杜尔仔细看了看前方,说道:“没事,是块石头,继续开。” 空青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向前行驶。
空青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睁大了眼睛,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汽车在妖怪的身边躲闪前行,连眨眼都成为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汽车开了四十分钟,在这充满未知与恐惧的行程里,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仿佛时间都变得粘稠起来。
当车子终于缓缓驶出那片如恶魔巢穴般的树林,他们三个人,像是在黑暗中历经了一场漫长而残酷的战争,身心俱疲。
那一刻,不约而同地,他们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里,饱含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仿佛身上背负的千斤重担,在这一刻终于轰然落地。
借着汽车那一点微弱却又无比珍贵的灯光,眼前呈现出一片开阔的草地。乍一看,它像是一片宁静祥和的绿色海洋,平坦而广袤,可他们都清楚,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隐藏着无数致命的危险。
草丛深处,不知潜伏着多少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那些不知名的动物,尤其是那些大大小小分不出种类的蛇,甚至还有蟒蛇,随时可能在黑暗中窜出,给他们带来难以预料的攻击。
而更为致命的,是那些隐藏在草丛下的沼泽,它们就像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等待着将他们的汽车无情吞噬。
这片湿漉漉的草地,宛如一块巨大的溜冰场,汽车轮胎在上面行驶,稍有不慎就会打滑,每一次前行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汽车只能蛇形往前开,而且不能开太快,否则急刹车肯定会飘移,弄不好就得侧翻翻车。
空青眉头紧锁,转头看向杜尔,眼神中满是担忧与质疑:“杜尔,你确定咱们得从这里穿过去吗?”
杜尔的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地点点头:“对,他们就在这里附近,咱们慢慢开,找到两间茅草屋子,他们就在那里等着呢。”
空青无奈地仰头,从车窗里看了看天空,漆黑如墨的夜幕,没有一丝星光,就连那本该温柔洒落的月光,此刻也不知隐匿在了何处。
再看看眼前这只有车灯照亮的狭小范围,心中涌起一阵绝望。但事已至此,逃避显然不是办法,空青咬咬牙,大声喊道:
“我去,这天上一点星光都没有,也看不见月光,就咱们车灯这点亮,哎呦,我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们俩坐好扶好,安全带都系上,我开进去了啊。”
空青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小心翼翼地把档位挂在一档,可刚挂上,心中又一阵慌乱,手忙脚乱地又迅速挂回空挡。
“等会,等会,我先抽根烟,缓缓再开。” 空青声音微微颤抖,试图用抽烟来缓解内心那如潮水般汹涌的紧张。
杜尔和兰克两人都不抽烟,他们借着汽车的灯光,警惕地往四周张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潜藏危险的角落。
空青在裤子上使劲蹭了蹭手心里不断冒出的汗水,那汗水已经将他的掌心湿透,感觉滑腻腻的。
随后,空青从烟盒里拿出一根中南海,点上火,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瞬间充斥整个口腔,又顺着喉咙直抵肺部,可即便如此,也未能驱散空青心中的紧张,拿着烟的手稍微有点哆嗦。
空青一边抽烟,一边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汽车的远光灯,那氙气大灯散发着刺目的白光,可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它所能照亮的范围,竟如此有限,不超过 60 米,连一百米都到不了。
“今儿怎么这么他妈的黑啊!” 空青忍不住一边抽烟,一边小声嘀咕,声音里满是无助与抱怨。
一根烟的时间很快过去,空青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紧绷而酸痛不已的脖子,掐灭烟头,再次鼓起勇气,挂上一档,缓缓开进了草地里。
空青将车速严格控制在每小时 30 公里以内,以极其缓慢的蛇形路线,向着草地深处艰难前行。
即便如此,车子还是像个调皮的孩子,时不时就开始打滑。尤其当遇到坑洼的时候,车身猛地一颠簸,整个车子就像失控的野马,开始不受控制地漂移,每一次漂移都让空青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他们三个人,六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在这有限的灯光范围内,仔细寻摸着那两间茅草屋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紧张的气氛在车内弥漫开来,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可是,二十多分钟过去了,他们的眼睛都看得酸痛不已,却依然没有看见那茅草屋子的半点影子。
空青心急如焚,再次转头看向杜尔,声音里夹带着一丝愤怒与焦急:“杜尔,你再打电话问问,是不是咱们走错路了?”
杜尔依旧镇定自若,语气坚定地说道:“没错,你就继续开吧,一定能看见茅草屋的。”
空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操,你这么肯定啊,我感觉再这么开下去,很可能会翻车了。”
杜尔拍了拍空青的肩膀,试图安抚我:“你再慢点,不着急,别开过头了。”
空青无奈地点点头,说道:“行,你们仔细看着,看见了马上告诉我,我的注意力现在只能集中在开车上了。”
又煎熬地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在这漫长的二十分钟里,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窒息中徘徊。
突然,杜尔猛地一手指着左前方,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激动:“就在前边,你们看见了吗,那边有个茅草屋子。”
顺着杜尔手指的方向,空青和兰克的目光急切地望去,在那白黄色灯光的尽头,隐约看到了一个房子形状的物体。
那一瞬间,空青原本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像是突然被松开了一些,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紧张的情绪,因为他们终于快要接近目的地,而未知的危险,一定就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空青开着车,缓缓地朝着那茅草屋靠近,每靠近一分,心跳就愈发剧烈。车轮在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大地在黑暗中发出的低吟。
灯光逐渐照亮了茅草屋的轮廓,那破烂的茅草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因为距离已经很近了,此刻汽车的灯光如同一把利剑,穿透了黑暗,直直地照射在茅草屋上。
果不其然,眼前确实是有两间茅草屋,可那本该有人影晃动的地方,此刻却空无一人。不仅如此,就连茅草屋的入口,在这昏白色灯光下,也像是故意隐匿了起来,让人难以寻觅。
“杜尔,是这里吗?怎么没人啊,是不是咱们找错地方了?” 空青满心狐疑,转头看向杜尔,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杜尔皱着眉头,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后,笃定地说:“是这里,没错,咱们下去看看。”
空青无奈地叹了口气,使劲抓了抓手中的方向盘,咬咬牙说道:“好吧,大家小心点。”
空青缓缓停住了汽车,出于本能的警惕,并没有熄火。随后,空青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从腿上抽出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动作轻缓却又带着几分决绝。
下了车,空青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每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与此同时,杜尔和兰克也从车上下来了。
然而,还没等空青站稳脚跟,眼睛刚看向茅草屋的时候,只觉得肩膀处猛地被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下,那股力量来得猝不及防,整个身体突然一震,疼得空青倒吸一口凉气。
空青条件反射般迅速回头,目光如炬,在黑暗中疯狂搜寻,可映入眼帘的却只有无边的黑暗,什么都没有。空青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大骂一句国粹,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转回身,空青正想招呼杜尔和兰克,却惊愕地发现,他们两个人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旷的四周,只有空青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咦?我操,这两孙子跑哪儿去了?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空青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就在这时,空青的眼角余光瞥见其中一个茅草屋里,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光亮。那光亮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瞬间就消失了,仿佛只是空青的幻觉。但是他很清楚,这绝不是幻觉。
“他们俩不会先进屋子里了吧。” 空青一边在心里琢磨,一边脚步不自觉地朝着那间发出光亮的茅草屋走去。
空青从屋子后边绕到了前边,借着汽车的灯光,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行。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空青的脚步在地上发出沙沙的轻微声响。
空青迈着很慢很轻地脚步,就像做贼一样,好不容易转到了屋子前边,他发现了一个由树枝绑成的栅栏门。透过栅栏门的缝隙,他看到里边有隐隐约约的亮光在闪烁,那光亮像是在召唤着他,又像是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空青来不及多想,一手紧紧握着匕首,另一只手缓缓地、轻轻地把栅栏门推开。就在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将空青整个人都吸进了屋子里。
他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他的周围全部被刺眼的亮光围绕着,那光芒强烈得让人无法直视,他什么都看不见,身体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僵硬得如同僵尸一样硬邦邦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的眼睛开始从一片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对面站着一个神秘的物体。
它身着黑色的斗篷,头戴尖尖的帽子,那模样,就像外国电影里,巫师巫婆穿的衣服一般无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然而,当空青看向那尖尖的帽子里边时,却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那里边没有人脸,取而代之的,仿佛是无尽的宇宙,黑洞洞的,深不见底,让人望而生畏。
空青惊恐万分,下意识地朝着对方挥舞着双手,想要驱散这无尽的恐惧。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在他手里紧紧拿着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空青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好半天才用结巴的语言,颤抖地问道:“你、你是,是是,什么玩意?”
对方没有回应他,只是用一个看不清的东西在空青面前轻轻挥了一下。
刹那间,空青只觉得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住了他,他的双手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紧紧地贴在了胸前,丝毫不能动弹。
小说《卒过河》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