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医生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了几个字:“有的国家有终止痛苦的服务。”
我瞬间明白了,是安乐死吧,可安乐死的费用真贵啊。
所以我还是去旅行社选择了一张目的地是X城的海报。
那里现在的季节,正在下雪,我没有见过雪。
在一片白茫茫里结束自己的生命的话,一定很浪漫吧。
我订了一张机票,回家替自己收拾遗物。
我想提前烧给自己,怕下去了会冷,以后大概不会有人烧给我的。。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陈序回来了
他没在茶几上看到南记的蛋糕时生气了:”时语,我的蛋糕呢。”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买。”
陈序看了看手表,焦躁地走来走去。
“不行的,今天晚上必须要有蛋糕的。”
陈序这些年被我找的医生治疗得很好,却仍然经不起情绪上的刺激。
他没控制住自己,将一个水杯朝我砸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买蛋糕!”
我能躲过去,水杯砸破了我的额头,我痛到想吐。
可陈序却只顾翻出一副手套带上,他过来把我往门外拽。
“时语,买蛋糕!不要等久了,不想让她久等。”
而我支撑不住,便摔在了地上。
陈序脸色一白,他的手机却响了。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我,犹豫了两下还是出门了:“时语,我马上回来。”
心脏不断地下沉,我像个小偷一样爬起来趴在窗台上偷窥着楼下的人。
季寻的模样很俏皮:“就知道你这次没用蛋糕庆祝一定不高兴,你姐姐也真是的。”
“阿序,我们以后换个方式庆祝好吗?”
季寻在陈序的脸上吻了一下。
陈序的耳朵慢慢地红了,我强迫自己收回了身子,可陈序回来后,我看着他手上淡蓝色的手套,突然就爆发了,我扯下他的手套抓住他。
陈序脸色一变:“不要摸我!”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我一推,脑袋砸到墙上发出了清脆的“咚”声。
短暂地失去意识之后,我泪流满面。
“陈序,为什么接吻可以,而我牵一下就不可以呢。”
陈序用消毒水不停地往手上喷,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听到我的提问之后,陈序没跟我解释什么,他的脸上浮现出迷茫。
“时语,我不知道,可是我想让她开心。”
我笑的眼泪横流,我照顾了十年的陈序,我曾以为我们会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可他还在还不知道为什么的时候,心先对别人了动。
我终于支撑不住,晕过去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陈序神色紧绷地坐在我的床前。
“对不起,我可以不要再吃蛋糕了,你也不要再晕倒了。”
陈序愣愣地看着我:“时语,你的颧骨凸出来了。”
从确诊到现在我瘦了很多,他居然才发现。
他犹豫了下:“我下次会比赛赢奖金的。”
我笑了笑:“陈徐,也没有下次了。”
X城的宣传单从衣服兜里滑了出来。
陈序也看到了,他突然变得有些慌张:“时语,你要出去吗。”
过往十年,因为不放心,我从来没留陈序一个人在家里过。
而陈序也早成了习惯,无论我在哪里,总是会在他身边。
我偏过头:“帮我同事看的的。”
陈序松了口气,摆弄着他新买的颜料。
我的日子摆着手指头过,一件件的给未来的自己烧去东西。
做完这些,我给自己买了件平时舍不得买的羽绒服,要一千块,但我很喜欢。
X城很冷,我想让自己死之前也温暖点。
可刚下完单,季寻给就我打了电话。
“不好了,姐姐,陈序不见了!”
他没去画室,我打了陈序的电话,也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