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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晨光刺破厚重的云层,将血色尚未褪尽的宫墙镀上一层朦胧的金纱。陆昭昭在陆彦舟怀中悠悠转醒,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龙涎香混着淡淡血腥味。她挣扎着起身,却被父亲按回锦被:“别动,你为催动阵法耗尽灵力,需要静养。”

陆昭昭望着陆彦舟眼下的青黑和肩头新添的绷带,喉间发紧:“父皇的伤……”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朕是征战沙场的帝王,这点小伤算什么?” 陆彦舟别开脸,耳尖却微微发红,“倒是你,下次不许再如此拼命。” 他的心声却瞒不过她:【昭昭若有闪失,朕这江山不要也罢。】

正当父女二人僵持时,春桃急匆匆闯进来,手中捧着沾血的密报:“皇上!三皇叔的残部挟持太后逃往漠北,沿途还散布‘皇上非先帝血脉’的谣言!” 陆昭昭感觉莲花玉佩再度发烫,记忆碎片如走马灯闪过 —— 漠北荒原深处,矗立着一座被黄沙掩埋的古老祭坛,坛中沉睡着与混沌之力同源的上古邪物。

“传旨,命镇北王率五万铁骑追击。” 陆彦舟摩挲着案头先帝遗诏,鎏金龙纹烛台在他眼底投下阴影,“同时昭告天下,三日后在太庙举行认祖归宗大典,朕要让全天下人知道……” 他转头看向陆昭昭,目光灼灼,“朕不仅是先帝亲传的帝王,更是灵枢界守护者的血脉。”

大典筹备的三日里,皇宫上下一片忙碌。陆昭昭在御书房帮忙整理典籍时,意外发现一本残破的《灵枢异志》,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褪色的信笺,上面用朱砂写着:“当星辰归位,双玉合璧,命定之人将解开‘永夜之劫’的封印。” 她刚要细看,窗外突然传来异响。

“谁?” 陆昭昭警惕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追至长廊尽头,却只在墙角发现半枚刻着诡异符文的铜铃。她捡起铜铃的瞬间,灵枢之力突然失控,脑海中浮现出令人心悸的画面:乌云蔽日,混沌之力化作黑雾笼罩京城,而陆彦舟浑身浴血,倒在她怀中。

“昭昭!” 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陆彦舟一脸焦急地抓住她的肩膀,“你的灵力为何如此紊乱?” 他察觉到女儿掌心的铜铃,脸色骤变,“这是幽冥教的招魂铃,你从何处得来?”

陆昭昭将经过如实相告,心中却越发不安。招魂铃的出现,意味着无尘虽已伏法,但幽冥教的势力仍在暗处蛰伏。更令她在意的是《灵枢异志》中的预言 ——“永夜之劫” 究竟是什么?而所谓的 “命定之人”,除了拥有灵枢之力的她,还会是谁?

大典当日,太庙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陆彦舟身着十二章纹衮服,手持先帝遗诏立于祭台之上。当读到 “皇四子陆彦舟,乃灵枢界守护者沈氏之子,天命所归” 时,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陆昭昭站在父亲身侧,突然感受到数道冰冷的目光 —— 人群中,几个黑袍人正戴着与刺客首领相同的黑色莲花面具。

“小心!” 陆昭昭拽着陆彦舟向后急退。三支淬毒的银针擦着他的脖颈飞过,钉入身后的汉白玉柱,瞬间腾起阵阵青烟。禁卫军迅速包围全场,却见黑袍人同时抛出烟雾弹,刺鼻的硫磺味中,隐隐传来诡异的 chanting 声。

陆昭昭调动灵枢之力形成屏障,却发现灵力运转极为迟缓。她这才想起招魂铃带来的反噬,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千钧一发之际,陆彦舟突然握住她的手,将体内的灵枢之力分渡过来:“昭昭,我们父女连心。”

两股力量交融的刹那,天地间仿佛响起一声清越的钟鸣。黑袍人的烟雾阵被尽数驱散,露出他们背后的纹身 —— 与招魂铃上的符文如出一辙。为首的黑袍人发出刺耳的笑声:“陆昭昭,永夜之劫即将降临,你们以为守住了皇宫,就能守住天下?”

就在这时,陆昭昭怀中的莲花玉佩与陆彦舟贴身收藏的玉珏同时发出刺目光芒。光芒中,她看见无尘的身影若隐若现,对方传音入密:“小心太后手中的黑色玉珏,那是开启‘永夜祭坛’的钥匙……” 话音未落,黑袍人趁乱逃走,只留下满地刻着幽冥教符文的咒符。

大典草草收场,陆昭昭却陷入沉思。无尘临终前的警告、招魂铃的预言、太后的逃亡,种种线索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更令她不安的是,陆彦舟在战斗中强行分渡灵力,导致旧伤复发,此刻正躺在龙榻上昏迷不醒。

“公主,皇上高热不退,太医们束手无策。” 春桃哭红了双眼,“太医院说,唯有灵枢界的‘回魂草’能救命。” 陆昭昭握紧父亲的手,感受到他的脉搏微弱而紊乱。莲花玉佩突然发出蓝光,浮现出一行小字:“欲得回魂,需解星诏之谜。”

她立刻返回先帝书房,在密室中仔细搜寻。终于,在星象图背面发现一行极小的字:“北斗第七星,永夜之钥,血脉为引,方能开启。” 陆昭昭恍然大悟 —— 所谓 “星诏之谜”,指的是用灵枢界血脉在特定星象下,开启通往灵枢界的隐秘通道。

深夜,陆昭昭独自一人来到观星台。今夜恰逢北斗七星连珠,她将莲花玉佩和玉珏置于星图中央,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在符文上。刹那间,天空中北斗七星化作实质,在地面投射出一个巨大的星阵。陆昭昭踏入星阵的瞬间,只觉天旋地转,再次睁眼时,已置身于灵枢界的迷雾森林。

这里的空气弥漫着潮湿的腐殖质气息,树木扭曲生长,枝叶间垂挂着散发幽光的藤蔓。陆昭昭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啜泣声。拨开藤蔓,她看见一个蜷缩在地的少女,浑身伤痕累累,怀中抱着一株散发柔光的草药 —— 正是回魂草。

“你是谁?” 陆昭昭警惕地后退半步。少女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我是被混沌之力污染的灵枢界子民,求求你,杀了我……”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疯狂,“混沌即将苏醒,永夜之劫无人能挡!” 说着便扑了过来。

陆昭昭侧身避开,却发现少女背后生出黑色的触手,正是混沌之力侵蚀的症状。她咬咬牙,召出灵枢之力凝成光刃:“对不起,我不能让你伤害更多人。” 光刃划过的瞬间,少女化作点点星光消散,手中的回魂草却留了下来。

拿到回魂草的陆昭昭不敢耽搁,循着星阵的指引返回大靖。当她将草药熬成的汤汁喂入陆彦舟口中时,天边泛起鱼肚白。终于,在晨光中,陆彦舟缓缓睁开了眼睛。

“昭昭……” 他虚弱地握住女儿的手,“朕做了个噩梦,梦见你置身险境……”

陆昭昭将头埋进父亲怀中,泪水浸湿了龙袍:“父皇,永夜之劫的危机还未解除。但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父女都要一起面对。” 她握紧莲花玉佩,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温热 —— 这是守护的力量,也是跨越两界的羁绊。

与此同时,漠北荒原深处,太后望着手中的黑色玉珏,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在她身后,一座巨大的祭坛缓缓升起,祭坛中央,混沌之力凝成的漩涡正在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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