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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慕霜降的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梦到这些年，她在陆席渊身边的点点滴滴，有甜蜜有痛苦，有酸涩有幸福，但无数的片段最终在一道轻柔喑哑的呼唤中，被尽数打散。
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深城医院。
病床边站着一个身量挺拔，眉目隽秀的男医生，漂亮的眸底满是关切，温柔的声音仿若春风拂面，让她整颗慌乱的心，顿时被抚平下来。
“我叫顾锡承，是你的主治医生。”
慕霜降长途的转运都是由他全程陪护，所以这些天她昏迷的时候，也都是他在照顾。
她张了张嘴巴，艰难地挤出三个字：“谢谢你……”
顾医生温柔地笑了笑，将她露在外面的胳膊重新放回被子里，俯身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
“我是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最近一直在发烧，现在终于退了，好好休息吧，我就在你身边，不会离开。”
慕霜降怔怔地看着他，在那双明亮眼眸背后，看到了她最陌生的情意。
但她太累了，来不及多想，转瞬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手术室的灯光灭了。
医生打开门走了出去，看向门外一脸焦急的陆席渊，温和地笑道：“陆先生请放心，手术非常顺利，桑小姐也没有出现排异反应，已经从专门的通道挪回病房监护了。”
陆席渊欣喜万分，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他迫不及待地冲向病房，甚至都没来得及等医生将后面的话说完。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他始终寸步不离地守在桑以倩的病床旁。
直到她的身体恢复状况良好，伤口也完全愈合拆线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打通保镖的电话：“让你们办的事怎么样了，给慕霜降打针把她送出国吧。”
他停顿了一下，又冷着脸补充：
“打针之前你们最后问她一次，如果她愿意配合离婚，那就可以不打针，补偿的钱同样会打到她的账户，我会给她额外安排一处住宅，以后也会给予适当的照顾。”
可保镖沉默了几秒，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立刻恭敬地回应。
陆席渊皱眉，刚要追问，旁边桑以倩突然醒了，正在低呼着他的名字。
“好了，我最近忙，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再因为慕霜降的事情打扰我了。”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回到了桑以倩的床旁边，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温柔地凑了上去，“桑桑，我在，我一直都在。”
又过了半个月，桑以倩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自如的下床活动，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她抱着陆席渊刚刚让人送来的狐尾百合，突然开口问道：“阿渊，你知不知道捐献器官的人是谁啊，你可一定要替我重谢人家。”
陆席渊身形猛地一顿，抬手一拍脑门，懊悔地自责道：“你看看我，满身心都扑在你身上了，都忘了这件事，我立刻过去问问医生那家人的资料，看看他们需要什么酬谢。”
说完便直接冲到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正在整理桑以倩的医疗档案，准备将其全部封存，作为他从医生涯里最满意的一次手术，这份档案他十分珍视。
听到陆席渊的来意后，蓦地一怔，最终叹了口气：“陆先生，捐献的人恐怕不会需要您的感谢了，她身体不好，做完移植手术后便死在了手术台上，这份是她的死亡证明。”
陆席渊皱眉，心中突然涌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阵痛。
他伸出去接死亡证明的手，都带了不易察觉的颤抖。
死亡证明薄薄一页，第一行就写着死亡人的姓名。
当陆席渊看清楚那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从脚底到头顶被一股难以遏制的疼痛瞬间贯穿。
“霜……降?”
“慕霜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