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秉州没有吭声，垂在身侧的手背暴起青筋，呼吸粗沉。
陆凛也愣住了。
小病秧子怎么…怎么突然变得很会撒娇，声音柔柔嫩嫩的，脾气也柔柔嫩嫩的。
像是嗲过很多哥哥的小宝贝。
陆凛暗忖，顾秉州没有玩佛珠玩傻，给他吃到好的了！
顾秉州眼珠漆黑阴鸷，“陆凛，你爸喊你回家吃饭。”
陆凛嘴角抽了抽，“现在上午十点半，行，我回家吃午饭。纪小姐，我们下次见面再聊。”
差点被蟑螂吓晕的纪溪苒“哦”一声，娇的要命，在顾秉州耳边嘀咕，“蟑螂踩死没有？要不你再洗一个澡吧。整个院子都要消杀，我晕蟑螂。”
“蟑螂踩死了，院子会消杀。”顾秉州态度端正，很好说话。
纪溪苒等了一会儿，纳闷他怎么还不去洗澡，就意识到自己还挂在顾秉州身上。
“……”
不行。
她真的要晕了。
顾秉州低哑的声音响起，“柳叔你派人准备消杀的用具，我去洗澡。溪苒小姐要不要也洗一个澡，换件衣服。是我考虑不周，给你准备的白裙子太轻挑了，不太合适见长辈。”
白裙子盖过脚踝，纪溪苒只露出两条手臂，怎么就轻挑了？
她疑惑。
但顾秉州的眼眸过于谦逊内疚，好像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事。
一表人才的谦谦君子露出这样的眼神，有点戳纪溪苒的xp。
如果眼眶再红一点就好了。
“那我换件衣服吧。”纪溪苒说。
顾秉州喊来一名女佣，领纪溪苒去客卧洗澡。
新入职的女佣恋慕英俊贵气的大少爷，转身的时候，故意扬起及膝的黑色裙摆，露出大腿。
纪溪苒走在前头不知情。
顾秉州眼神淡漠，“什么死气沉沉的玩意，今天就把她辞了。”
柳叔：“是。”
溪苒小姐的裙子规规矩矩长到脚踝，你说人家轻挑。
女佣的裙子飞到了，你说人家死气沉沉。
就双标呗。
同样洁白的连衣裙，不同的是，这条裙子是长袖。
纪溪苒换好衣服，站在落地镜前照了照。
皮囊绝佳，气质羸弱。
她补了补口红，尽量让自己气色看起来好一点。
有人敲门。
柳叔：“溪苒小姐，你换好衣服了吗？”
纪溪苒打开门。
“换好了。”
柳叔笑眯眯：“溪苒小姐长得真漂亮，老太太会喜欢你的。”
纪溪苒心中一动，“老太太喜欢什么样的孙媳妇？”
柳叔：“大少没有带女人回来过，老太太也没机会发表意见，但大少喜欢的女人，老太太一定会喜欢。”
两人边走边聊。
顾秉州站在游廊中心等人，洒了一身热融融的金光，眼底的浅笑能够溺死人。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纪溪苒心跳的厉害。
不知道玷污这种谦逊儒雅的男人，会下多少层地狱。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荣华富贵，我来啦！
纪溪苒快走几步，握住了顾秉州的手。
他不自觉地挑眉。
“溪苒小姐……”
男人声音嘶哑低沉，似乎有点生气。
纪溪苒开始胡说：“既然要哄奶奶开心，那我们当然要牵手去见奶奶，这样才像男女朋友，不然我跟你身边的秘书有什么区别。”
她在偷换概念。
顾老太太只是想见一见顾秉州的相亲对象，而不是顾秉州的女朋友。
顾秉州恍然。
大手反握住她的小手，笑意谦谦：“还是溪苒小姐想得周到，那我们就牵手去见奶奶，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唐突。”
“不唐突，不唐突。”
纪溪苒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