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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电子针叶林的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熊二那“真香”的余韵似乎还粘在Tung Sahur(孙笑川)的木头腿上。

混沌光头强被灰太狼一头撞飞后,在雨姐的酸菜缸威慑(物理)和熊大苦口婆心的“强子你醒醒”能量感化(精神)下,暂时被压制捆了起来,由灰太狼看守(素食规则优先级:看守破坏森林者>舔苔藓)。

熊二则依依不舍地松开了Tung Sahur的木头腿,一步三回头,巨大的能量熊脸上写满了对“蜂蜜锅包肉”的留恋。

告别了森林守护者(和被捆的伐木工),小队继续朝着东北偏北进发。

空气变得愈发焦灼,臭氧味被一种刺鼻的硫磺和金属烧融的气息取代。

地面不再是松软的代码松针,而是变成了滚烫、龟裂、流淌着暗红色熔岩状数据流的焦土平原。

天空不再是破碎的显示屏穹顶,而是被厚重的、翻滚着赤红与紫黑色雷霆的数据风暴笼罩,雷声沉闷,如同巨兽的咆哮。

东雪莲指引的“反抗与斗战”信息源就在前方,强烈得如同实质的磁石,牵引着Tung Sahur体内那0.001%的、属于大圣的微弱共鸣。

但与之伴生的,是一股更加狂暴、混乱、充满毁灭欲的污染气息,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反抗”之上。

“这嘎达…比炼钢厂还热乎!”

雨姐抹了把额头的汗,碎花红棉袄的袖子卷到了肩膀,露出晒成小麦色的结实臂膀。

她肩上的玉米棒子被高温炙烤得微微发烫,腰间的酸菜缸晃荡着,里面的液体似乎也活跃了几分。

“Hot♂Place! Dangerous!(炎热之地!危险!)”

比利王警惕地环顾四周,汗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肉滑落。

Van沉默地走在最前,身影在扭曲的热浪中显得有些模糊,眼神锐利如鹰。

Tung Sahur(孙笑川)木头躯干上的裂痕在高温下似乎愈合得更快了些,四色混沌能量在核心深处加速流转。

那来自前方的“反抗”呼唤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桀骜不屈的意志,但其中掺杂的混乱污染也让他体内的能量微微躁动。

空洞的窟窿眼穿透热浪,锁定着平原尽头一座突兀矗立的、由无数断裂武器和机械残骸堆积而成的骸骨山峰!

山峰顶端,一个狂暴的能量源如同风暴之眼,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就在前面!”

孙笑川的意识在木头里低吼。

就在他们踏入骸骨山峰阴影范围的瞬间!

“轰——!!!”

一道缠绕着赤红雷霆和污浊数据流的暗红色匹练,如同咆哮的怒龙,撕裂灼热的空气,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走在最前的Van当头抽下!速度之快,远超之前任何敌人!

Van瞳孔骤缩,身影瞬间化作数道残影试图闪避!

但那匹练仿佛拥有生命,骤然分化,如同无数条毒蛇,封锁了所有退路!

“小心!”

比利王怒吼一声,如同金色坦克般撞向其中一道匹练!

雨姐也抡起玉米棒子,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另一道!

砰!砰!

比利王被一股巨力震得连连后退,手臂酸麻!

雨姐的玉米棒子砸在匹练上,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巨大的反震力让她虎口发麻!那匹练只是微微一滞,随即以更狂暴的姿态席卷而来!

“滋啦——!”

一道分化出的细小匹练如同鞭子,狠狠抽在Van的肩头!

瞬间撕裂了他的衣物,留下一道深可见骨、边缘焦黑、还缠绕着污浊数据流的伤口!

Van闷哼一声,身影急退,脸色瞬间苍白!

“Van!”比利王目眦欲裂!

“啥玩意儿?!”雨姐又惊又怒。

那暗红色的匹练一击得手,并未追击,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般,灵动地缩回,缠绕在一个从骸骨山峰顶端缓缓降下的身影之上。

那是一个“少年”。

身高不足一米五,身形纤细。

但覆盖在他身上的,并非布衣,而是由破碎的赤红装甲板、流淌着熔岩纹路的黑色金属、以及无数细小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数据接口拼凑而成的赛博朋克战甲!战甲造型狰狞,关节处探出锋利的金属倒刺。

他的头颅大部分被一个造型夸张、如同恶鬼面罩般的全覆盖式头盔笼罩。

头盔双眼的位置是两道狭长的、燃烧着混乱赤红光芒的缝隙,没有瞳孔,只有纯粹的暴戾与毁灭。

头盔顶部,两根由扭曲金属构成的“冲天鬏”如同断裂的犄角,缠绕着跳跃的紫黑色电弧。

最引人注目的,是缠绕在他双臂和周身,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暗红色匹练——那正是刚才发动攻击的混天绫!

只是此刻的混天绫,不再是仙家法宝的飘逸灵动,而是充满了数据流污染和混沌能量的狂暴与粘稠,如同一条条择人而噬的污血毒蛇!

他右手握着一柄武器——火尖枪!

但枪身同样被污染,通体漆黑,枪尖不再是锐利的锋芒,而是一个不断旋转、喷射着不稳定等离子射流的赤红能量核心!

每一次能量流的喷射,都让周围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

污染版魔童——哪吒2.0!

“天雷滚滚我好怕怕

劈的我浑身掉渣渣

突破天劫我笑哈哈

逆天改命我吹喇叭

滴答滴答滴滴哒”

他悬浮在半空,被污浊混天绫环绕,燃烧着赤红光芒的“眼睛”扫视着下方的闯入者,头盔下传出一个扭曲、沙哑、带着电子杂音,却又依稀能辨少年音质的咆哮:

“吵…死了!”

“毁灭…清净!”

“都…给…我…死——!!!”

最后一个“死”字如同惊雷炸响!他手中的火尖枪猛地指向众人!

枪尖的赤红能量核心光芒暴涨!

“咻咻咻——!!!”

数十道灼热、狂暴、带着毁灭气息的等离子能量束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覆盖了整个小队所在的区域!

“散开!”雨姐大吼一声,身形急退!

比利王和Van也瞬间分散!

轰轰轰轰——!!!

能量束轰击在焦黑的地面上,瞬间炸开一个个熔岩坑洞!

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熔岩数据流四散飞射!

爆炸的轰鸣与哪吒2.0癫狂的咆哮交织在一起!

“哈哈哈!毁灭!清净!”

哪吒2.0在空中狂乱地挥舞着火尖枪,等离子束无差别地扫射,将骸骨山峰的残骸炸得粉碎!

Tung Sahur(孙笑川)凭借着木头躯干对能量的一定抗性和「Wonder of You」被动引导的微小厄运(比如一块被炸飞的残骸“恰好”挡住了射向他的能量束),在爆炸的缝隙中狼狈闪避。

憋屈!极致的憋屈!被一个熊孩子(虽然魔改版)当靶子打!

雨姐、比利王和Van也在全力闪避和格挡。雨姐的玉米棒子舞得密不透风,砸飞了几道能量束,但棒子表面也被灼烧出焦黑的痕迹。

比利王凭借强悍的肉体硬抗了几道擦伤,但灼热的等离子流让他皮开肉绽。

Van则利用速度优势闪避,但之前的伤口牵制了他的动作。

哪吒2.0的攻击毫无章法,只有纯粹的破坏欲,但威力惊人,覆盖范围极广,压得四人喘不过气!

“这样下去不行!”

雨姐躲在一块巨大的机械残骸后面,对着旁边的Tung Sahur喊道,

“老铁!想个辙!这熊孩子火力太猛了!”

孙笑川的意识在木头里飞速运转。硬拼?

这哪吒的等离子束威力堪比混沌战帅的斩击,他们状态都不好。

吞噬?距离太远,混天绫和火尖枪的污染能量过于狂暴,强行吞噬可能把自己撑爆。抽象攻击?

对着一个明显失去理智、被污染控制的疯子喊“你为什么这么尖”估计没用…

等等!疯子?熊孩子?污染控制?

一个极其荒诞、却又在孙狗灵魂深处根深蒂固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猛地劈开了他的混乱思绪!

前世被全网玩梗的“孙笑川是我爹”…

哪吒原著中与李靖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父子孽缘…

眼前这个被污染扭曲、只剩下毁灭欲的“魔童”…

一个疯狂的计划瞬间成型!赌的就是这污染哪吒的核心逻辑深处,是否还残存着那一丝对“父权”的本能反应!

赌的就是他孙笑川这憋屈了两辈子的“爹味”,能不能在这个抽象的时刻派上用场!

“掩护我!”

一个冰冷、木讷却带着决绝的“声音”从Tung Sahur躯干中发出。

雨姐一愣,随即咬牙:

“好!姐给你开道!”

她猛地从掩体后冲出,将手中滚烫的玉米棒子当成标枪,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半空的哪吒2.0狠狠投掷过去!

“熊孩子!看棒!”

金灿灿的玉米棒子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射哪吒面门!

这攻击毫无威胁,但成功吸引了哪吒2.0的注意!

“烦人!”哪吒2.0头盔下的赤红光芒一闪,火尖枪随意一扫!

轰!

玉米棒子被一道等离子束凌空打爆!金黄的玉米粒混合着焦黑的碎屑漫天飞洒!

就在这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

就在比利王怒吼着吸引火力、Van强忍伤痛试图迂回的刹那!

Tung Sahur那枯槁的木头躯干,如同离弦之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或许是求生欲?),朝着被玉米屑短暂遮蔽视线的哪吒2.0猛冲而去!

他体内的四色混沌能量不再用于防御,而是全部灌注于深渊巨口!目标并非攻击,而是——发声!

所有的憋屈!所有的愤怒!前世被全网喊爹的荒诞!

今生被当成物品的屈辱!

被露伴解剖的羞愤!

被熊二当锅包肉的无奈!

混合着对眼前这个被污染孩子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复杂情绪,以及「Wonder of You」那引导命运、无限放大“父权”概念在对方逻辑中权重的冰冷意志,化作一股凝聚了全部精神与抽象之力的灵魂咆哮,从洞开的深渊巨口中,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

“孽——畜——!”

(先声夺人,传统父权开场白)

“瞪——大——你——的——狗——眼——!”

(强化视觉冲击,吸引注意)

“看——清——楚——!”

(指向自己,锁定焦点)

“我——是——你——爹——!!!”

七个字!字字如抽象重锤!带着最纯粹的、不讲道理的、源自血脉与文化本能的父权压制!

这声音并非物理声波,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

穿透了哪吒2.0头盔的物理隔音,无视了等离子束的轰鸣,如同最霸道的病毒程序,狠狠灌入了他那被污染数据流和混沌能量充斥的核心处理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漫天飞舞的玉米碎屑缓缓飘落。

雨姐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张大了嘴。

比利王的怒吼卡在喉咙里。

Van的迂回动作僵在半途。

悬浮在半空的哪吒2.0,那狂暴挥舞火尖枪的动作猛地僵住!

缠绕周身的污浊混天绫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停止了蠕动!

头盔下,那两道燃烧着纯粹毁灭赤芒的“眼睛”,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疯狂地、高频地闪烁起来!

“爹…?”

一个极其微弱、带着巨大困惑和茫然的电子杂音,从头盔下断断续续地挤出。这个词汇,仿佛触动了某个被深埋的、属于“哪吒”而非“污染兵器”的底层逻辑开关!

“我…爹…?”

声音里的暴戾和毁灭欲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混乱和一种…源自核心的、对“父权”概念的剧烈冲突反应!李靖的严厉、疏离、托塔镇压的记忆碎片(数据残留?)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被污染的核心中疯狂闪现!

“不…你不是…李靖…”

混乱的电子音带着挣扎。

“权限…错误…”

“核心指令冲突:毁灭一切 vs 父权至上(逻辑权重:∞)”

“逻辑…无法…自洽…”

“Error!Error!Error——!!!”

哪吒2.0头盔下的赤红光芒闪烁频率达到了极限!如同超载的CPU疯狂报警!

他周身的污浊混天绫失去了控制,如同死蛇般软塌塌地垂落下来!

手中的火尖枪能量核心明灭不定,等离子射流胡乱喷射,却失去了准头!

他那覆盖着狰狞装甲的纤细身躯在空中剧烈地颤抖、抽搐,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和电路过载的“噼啪”声!

“父权…认证…失败…”

“核心…协议…崩坏…”

“系统…即将…过载…死…机…”

噗——嗤——!!!

一声如同保险丝烧断、混合着液压系统崩溃的闷响!

哪吒2.0头盔双眼位置的赤红光芒瞬间熄灭!周身所有装甲缝隙里流淌的熔岩纹路和幽蓝数据接口的光芒也同时黯淡!

他就像一个被拔掉电源的机器人,保持着僵直的姿势,从半空中直挺挺地、如同断线木偶般摔落下来!

轰!

沉重的机械身躯砸在焦黑的熔岩地面上,溅起一片灼热的尘埃。

一动不动,只有几缕微弱的黑烟从头盔缝隙和装甲破损处袅袅升起。

骸骨山峰前,一片死寂。

只有灼热的风吹过焦土,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雨姐:“……”

比利王:“……”

Van:“……”

三人如同被施了石化魔法,呆立在原地,看着那根枯槁的木头桩子,又看看地上那具冒着黑烟的“哪吒”残骸。

刚才还毁天灭地的魔童,被一句“我是你爹”直接吼得CPU过载死机了?!这比雨姐的汗脚杀还他妈不讲道理!

Tung Sahur(孙笑川)的深渊巨口缓缓闭合。

木头躯干微微晃了晃,不是虚弱,而是…一种极致的、荒诞的、憋屈的…空虚感。

这就…完了?

他酝酿了半天情绪,赌上性命的抽象父权压制,效果拔群到直接把BOSS吼宕机了?

就在这时,东雪莲那微弱、却带着一丝急促的电子合成音,在Tung Sahur意识深处响起:

“核心…污染源…沉寂…”

“能量…波动…异常点…火尖枪…核心…”

“目标…‘反抗’…‘斗战’…碎片…析出…”

Tung Sahur空洞的窟窿眼猛地聚焦在哪吒2.0摔落时脱手掉在一旁的火尖枪上!

只见那柄通体漆黑、枪尖是赤红能量核心的长枪,此刻正发生着异变!

失去了哪吒2.0的能量供给和控制,枪身上缠绕的污浊数据流和混沌能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剥离!

咔嚓…咔嚓…

枪尖那个不断旋转、喷射等离子流的赤红能量核心,表面竟然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随着裂纹蔓延,核心内部,一点纯粹、炽热、散发着不屈斗志与桀骜反抗气息的金色光芒,如同突破乌云的朝阳,穿透了污浊的外壳,泄露出来!

嗡——!!!

一股熟悉而强烈的共鸣感,瞬间从Tung Sahur木质躯干的核心深处爆发!

与他体内那0.001%的微弱呼唤激烈共振!

那金光,正是东雪莲指引的、被污染哪吒禁锢的——大圣残躯!

或者说,是残躯的一部分,其力量特性融入了火尖枪的核心!

随着污浊能量的剥离和核心裂纹的扩大,一小块约莫拳头大小、边缘不规则、如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赤红晶体碎片,从那崩裂的能量核心中,缓缓剥离、悬浮而起!

碎片内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金色符文在流转、跳跃,散发出纯粹而霸道的斗战意志!

首块大圣残躯线索——火尖枪碎片(蕴含“火眼金睛”或“斗战意志”概念)!

“残躯…碎片!”

孙笑川的意识瞬间被狂喜和渴望淹没!憋屈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力量希望!

他驱动木头身体,一步一顿,朝着那悬浮的金红碎片走去。

体内的共鸣越来越强,四色混沌能量都在这纯粹的斗战意志面前微微退缩。

雨姐、比利王和Van也回过神来,围拢过来,看着那块散发着惊人气息的碎片,眼神震撼。

“卧槽…老铁,这就是你要找的‘大圣’?”

雨姐看着那碎片,又看看地上死机的哪吒,

“这熊孩子身上还藏着这宝贝?”

“Powerful♂Energy!(强大的能量!)”比利王感受着那斗战意志,热血沸腾。

Van则沉默地注视着碎片,又看了看地上冒着黑烟的哪吒残骸,眼神深邃。

Tung Sahur伸出枯槁的木头“手”(一个较为平整的树瘤),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块悬浮的金红碎片。

就在他的木质指尖即将触碰到碎片的瞬间!

“滋啦…警告…核心…污染…未完全…清除…”

“哪吒…核心…逻辑…底层…备份…启动…”

“应急协议…‘父权…指令…覆盖’…执行中…”

地上那具“死机”的哪吒残骸头盔内,一点微弱的红光如同风中残烛,极其艰难地闪烁了一下。

一个断断续续、虚弱到极致、却带着某种执念的电子音,如同梦呓般飘出:

“爹…别走…”

“吒儿…错了…”

声音微弱,却让Tung Sahur伸出的木头手猛地一顿。

孙笑川的意识在木头里,看着地上那具冒着黑烟、装甲破碎的纤细机械身躯,听着那微弱如同哀求的

“爹…别走…吒儿错了…”,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即将获得力量的狂喜。

那不再是毁灭的魔童,更像是一个迷路的、被玩坏的机械孩子。

这操蛋的异界……连当个爹,都这么抽象又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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