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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黄鼠狼抖了抖潮湿的鼻头,琥珀色兽瞳竟泛起人性化的光彩——竟是只开了灵智的小妖。三斤脏兮兮的小脸凑得更近,好奇的吐息喷在它颤抖的胡须上。

黄鼠狼龇着尖牙发出含混不清的妖呓:”(呓)小孩,快松手!本大爷可是…可是这地界出名的大妖,你竟敢…”

三斤困惑地皱起眉头,手指却掐得更紧:”我饿,想吃肉!”小孩稚嫩的童声里带着委屈。

“(呓)你饿也不能吃我啊”黄鼠狼炸着毛发出妖呓。

“你是肉啊!”这孩子逻辑简单得令人绝望,黄鼠狼错愕地望着她,心想:这家伙是傻子吗?

黄鼠狼的皮毛颓然耷拉下来,妖呓:” (呓)难道没人教你,什么东西不能吃吗?!”

看见女童摇头时,黄鼠狼越发无奈,妖呓道:” (呓)你听得见我说话,会说话的东西不能吃,你知道吗!”

三斤思索片刻,摇头道:“管事有只会说话的鸟,被张大他们吃掉了,他们说管事不知道就不会有事。我吃掉你,不让管事知道。”

黄鼠狼见这懵懂孩童实在难以理喻,心中愈发焦躁不安。就在这危急之际,三斤二话不说拿起刀子就要动手。黄鼠狼慌乱扭动身躯发出妖呓:”(呓)且慢!且慢!还有…还有,凡是有名字的可都是吃不得的!”

三斤闻言暂缓动作,歪着头疑惑道:”你,有名字?” 说着又将黄鼠狼提至眼前细看,眼中尽是狐疑之色。

黄鼠狼她停下动作,心想:她总算听懂了!还好那啥管事的笨鸟没有名字。

于是挺直腰板,毛茸茸的前爪神气十足地往腰上一搭——配上那双闪着狡猾光芒的眼睛,这姿态竟显出可笑的趾高气扬。”(呓)本大爷…”牠故意拖长声调,尖细的嗓音里满是得意:”(呓)姓黄。黄仙的便是!”

刹那间,黄仙浑身一僵,脖颈处骤然传来刺骨寒意,那利刃已架上它咽喉,只听她低声呢喃道:”大黄,有名字,被…被他们打去吃了。”

听见她说这话,黄仙霎时万念俱灰,浑身筛糠似的颤抖着,温热的尿液不受控制地滴落。

下一刻,三斤手中的刀刃诡异地消失。她持刀的手臂缓缓垂落,脏兮兮的小脸上浮现出黯然神情。

黄仙瞳孔骤缩,心道:这小孩,竟有灵宝!!!

只听她喃喃低语:”可是我……不想大黄被吃掉的。”

话音毕,三斤箍住黄仙的五指同时松开。

那黄鼠狼顿时如蒙大赦,喉间发出一声尖利的”叽叽…”,后腿猛蹬地面,炸着蓬松的黄毛,箭一般窜回洞穴深处,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洞穴深处,黄仙不住地倒抽凉气,胸腔剧烈起伏着,直至确认自己当真捡回一命。待喘息稍定,它猛地打个寒颤,污黄的皮毛乍然竖起——方才那诡异景象在脑中历历闪现:那痴傻小童听得见妖呓,却浑身半点妖气也无。

黄仙那双琥珀眼顿时滴溜溜转个不停,胡须微微颤动,它猛地一拍前爪。

“哎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妖夺舍未竟!留下这般半成的躯壳。”它眯缝着眼,阴险地舔了舔尖牙,”若我跟着这痴儿,夺舍了她这妖变未竟之驱……嘿嘿。”念头及此,黄仙尾巴兴奋甩动起来,显然自以为撞见了天大的机缘。

“还有,她的那个灵宝……”

妖潭里,敖辰用妖泥压制妖焱,已过去三个昼夜,而穆杀却是一刻未曾离去。

期间,仝法阁使者与各宗修士陆续而至,或是关切问询,或是欲施援手。然而皆遭穆杀一应回绝——毕竟他亲身领教过妖焱恐怖,又岂容他人轻涉险境?若寻常修士这般作态,自是难以服众,但是黑袍地杀开口,却使得众人无不噤声告退,无人敢存异议。

而穆杀这般作为也正合敖辰心意,因此,敖辰也不再劝退这位地杀卫副掌部的心意。

对穆杀这般决绝的守护,敖辰心底泛起阵阵敬意。那黑袍身影在潭边来回,不眠不休的三日坚守,也把敖辰的刚强勇毅看在眼里——这份情谊,已如同烙印深深镌刻在两人心间。

敖辰暗自发誓:若此番能渡过大劫,定当倾尽全力相报这地杀卫副掌部的赤诚之心。今日的这份情义,他日必当百倍奉还。

熬辰注意到——穆杀的黑袍身形在潭底停留的时间正逐渐缩短。前日尚能驻留个把时辰,如今却不三刻工夫便要上岸调息。

他那原本轻盈诡谲的身法,此刻重回岸边时,步履已现微不可察的滞涩。

显然,这妖瘴之毒,已一点点浸透这地杀卫副掌部。

这时,米杀的黑袍身影倏然显现。穆杀周身缠绕着未散的妖瘴雾气,刚踏上岸岩,便见米杀单膝跪地,双手捧上一枚震菱——正是穆杀打入墨泉那枚。

“没道理。”穆杀黑袍无风自动,他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寒芒:”那家伙竟能忍受剜骨钻心之痛?!”

米杀接着起身回禀,保持着警惕姿态,以防穆杀又欺负她:“方圆百里的禁制都开启了,仍未探知那对妖孽踪迹,掌部命我请您前往主持搜查。”

穆杀闻言面容阴晴不定。他眸光紧锁敖辰,牙迸出一声轻哧:”米杀。”指节捏得震菱嗡嗡作响,语气里压七分焦灼,”中了震菱也能让他逃了去,看来得请掌部重新操练你了。”

潭底忽然传来敖辰的声音:”穆兄且宽心。”带着不容动摇的沉稳,”缉妖事大,莫要为我耽搁。”

穆杀眉心顿时拧成疙瘩,一甩黑袍,转身时掷地有声:”我去去就回——”最后半句誓言钉入潭心:”敖辰,你给我撑住了!”

敖辰右臂猛然高举,拳锋划破浓稠的妖雾。紧咬牙关,未发一言。直到穆杀那袭黑袍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的天际线——

噗通——!

敖辰膝盖重重砸进潭底泥坑中,上半身骤然佝偻。长发如溃堤散落,喉间压抑已久的重咳声闷在胸腔里震荡,连附近水坑都泛起痛苦的涟漪。

三斤拖着沉重的步子,踉跄地走在山道上。双足踩过枯枝败叶,发出细碎的断裂声。她望向天边残阳,昏黄的光线透过枝丫,在她脏污的脸上投射出斑驳阴影。

枯瘦的手指扯着破烂的衣角。山风呜咽着掠过耳畔,让他打了个寒颤。

仆舍温暖的灶火涌上记忆,那方寸之地虽简陋,至少不必受这冷风吹彻。他迈着虚浮的脚步,正想着自己该怎么回去?

突然,一股熟悉的气味钻进鼻腔——那是油气息混合铁锈的异味,她记起…那是围砦火盆和铁匠棚的味道。

她猛然抽动鼻翼,双腿忽然有了力气,步子骤然加大。那气味像一根纤绳,拖着她的步子越走越快,朝着气味的方向奔去。

走了百来步,围寨那熟悉的夯土墙进入眼帘。三斤蹭着墙缝溜了进去,抬眼扫过——原本立着高塔的地方,如今只剩破碎台基,四周散落着断梁残瓦。她走向食棚。

三斤的步子挪到食棚前,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扑面而来。木制的笼架歪斜着,蒸笼盖子半开,边缘已经攀上了暗绿色的霉菌。

她手掀起笼盖,一股霉味猛地窜上鼻腔——原本雪白的馒头爬满灰绿色绒毛。饥饿让她管不了那么多,抓起两个馒头就往墙角钻。

她用力拍打着馒头上的霉斑,绿色的粉末簌簌落下。

第一口咬下去,酸腐的味道立刻炸开,胃部猛地抽搐着反抗。她干呕了一下,却还是哽着喉咙,强迫自己吞咽了下去。

她硬生生咽下最后一口发霉的馒头,喉咙火辣辣地烧着。胃袋突然痉挛般抽搐起来,一股酸水猛地涌上喉头。三斤慌忙捂住嘴巴,指缝间漏出压抑的闷哼——可那点可怜的饱足感根本抵不住翻江倒海的恶心。

“呜……”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呜咽,她猛地弯下腰。发黄的馒头碎渣混着青绿色的霉斑,连同先前啃的草根一起喷溅出来。酸腐的黏液顺着下巴滴落,在夯土地上积成一滩散发着馊味的秽物。三斤剧烈地干呕着,直到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吐出几口带着血丝的苦水。

胃里倒空后的虚浮感盖过了饥饿,灼伤的喉咙随着喘息一阵阵发紧。

三斤瘫软地贴着夯土墙根滑坐下去,沾着秽物的衣襟随着胸口剧烈起伏。她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围寨破损的墙垣在视线里越来越模糊。

吞咽的刺痛尚未消退,但至少不再有东西在胃里翻搅。头越来越沉,她重重地靠向墙面,夯土硌得后脑生疼。她就这么蜷在墙角,连手指都没力气动一下,沾着霉斑的唇边垂下一条细细的口水,渐渐没了声息。

突然,一声巨响震彻山间。

那声爆喝从山谷传到围砦,浑厚的声浪撞上夯土墙,在围寨里窜了几个来回。

那声爆喝将三斤从混沌中猛然惊醒,脑中登时清明了许多。

忽然间,三斤似乎有所感应,她的意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和发现那炳灵刃的感觉类似,但这次却更为强烈。

于是,她便似鬼使神差般,拖着虚浮的步伐挪动起来。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个巨大的泥坑边缘,中央的陷坑里,伏着一个浑身泥浆的大汉。那人背上竟附着紫色的焰火,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每一口大喘气都带起一阵泥浆的涟漪。

不一会,那名壮汉再度起身,抄起木桶便开始舀泥,一桶一桶当头浇下,三斤蹲在岸边痴痴看着,似乎想起了什么。

那日,敖辰从天刀峰门人的别院,抱着三斤一路走回杂役仆舍,那是她此生第一次…这么被大人抱着,还睡了好舒服的一觉。

她坐在仆舍前,望着那人飞身而去的身影时,老烟袋说:“世上,竟然还有在乎我们这些人的神仙啊。”

老烟袋给三斤换上那套新买的衣鞋时,笑着说:“三斤有福气吶!能穿上神仙送的衣衫。”

那是三斤第一次,一个人吃整只烧鸡,老烟袋说:“这是神仙送给三斤的!没有人会跟你抢。”

那段日子,是三斤此生记忆里最舒心的时光,虽然没了大黄的陪伴,但是天天吃肉、没人打骂、有新衣穿、有铜钱使、还能在软被褥睡觉,对她来说,这是她作梦都想不到的美好生活。

三斤看着那人,嗫嗫嚅嚅、结结巴巴地吐出:“神…仙…”

三斤的视线正在壮汉抽搐的背肌上,突然——壮汉猛地拧转脖颈,喊道:”谁在那里?”

声浪炸开的瞬间,三斤的膝盖不受控制地打颤。赤足在湿滑的潭边猛地打滑,她慌乱挥舞着手臂,骨碌碌地滚落下去,砸进一个泥坑里。

大汉上前一把抓住孩童的衣衫,将她提了起来:“小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快点走。这里危险!”

突然,泥水满身的壮汉面容猛地抽搐起来——

眼白霎时爬满血丝。提起三斤的手倏地松开,全身的肌肉痉挛跳动,节发出肌腱撕裂的”咯嘣”声。

“砰!”三斤跌回泥潭,激起一片泥浆。还未等她呛咳出声,就看见那壮汉突然弓成虾米——他满身污泥的身上,爆出点点紫得令人发怵的诡火。

“吼——!” 壮汉干涸的口中喷出黑色血块,高大的身躯栽倒在泥水里翻滚起来。紫色火苗从他七窍中喷出,抓挠地面的指爪在泥浆犁出深沟。

蒸腾的热气中,皮肉烧灼的“滋滋”声不绝于耳。而他却还不忘那孩子:“快走…小孩……快……”

三斤被这情状吓的魂飞魄散,可是双脚却不听使唤,不住颤抖。

不一会,那大汉的挣扎越来越弱,身上的火苗却越来越多,三斤想起方才大汉的行为,不知从哪生出的气力,抄起一旁的木桶,便去舀坑中的泥水,一桶一桶地朝他身上浇。

不知过了多久,那大汉的意识溃散前一刻,嘟囔着:“快走啊……你……快离……”大汉举起的手,重重落下。

三斤并不离开,拖着水桶继续舀泥,哪知才一转身。

轰——!

壮汉躯体猛地迸裂出无数紫色火舌,吓得三斤手中的水桶砸落泥潭,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只见一波接一波的紫焰如同怒潮席卷而来,顷刻间就将整片泥潭化作沸腾的紫色火海。

就在这时——

嗡——

一团妖异的紫芒毫无征兆地在火海中浮现,如同一个暴戾的能量漩涡,以惊人的速度自旋着。边缘处迸射出刺目的闪光,将周围的空气都撕扯得扭曲变形。

紫光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光芒也越来越盛,最后竟形成一个直径丈余的紫色光球。潭底的火焰像是受到某种不可抗拒的牵引,化作无数道火流被吸入飞旋的光球中。

不过数息间,方才肆虐的火海竟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只余下滚烫的泥浆”啪啪”作响。

接着,那团吞噬了整片火海的紫光,竟诡异地开始收缩起来。

光球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坍缩,边缘不断迸溅的闪光也逐渐收敛。

只见球形轮廓不断收紧,直径从丈余压缩到不及手掌,又短坍缩到拳头大小。

噼啪——

一道殷红的赤芒突然从内核炸开,旋即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压制拉回球体内。光球继续收缩,直到变成不足三寸的浑圆光团,通体流淌着紫色的光晕。

接着,它轻盈地缓缓朝三斤飘来,稳稳悬停在三斤眼前一尺之处。

三斤吓得瘫坐地,浑身发抖。

而那团紫光越逼越近,她慌乱地闭上眼,却仍能感觉到刺眼的光芒穿透眼皮。当她想转身逃跑时,光球已抢先一步拦住去路——

咻——

紫色光团突然收束成线,如箭般射入她的眉心。

霎时间,三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猛地后仰,再睁眼时那光团已不见踪迹。

三斤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便想看那大汉是否无恙,踉跄着朝那壮汉倒下的方向迈步走去——

突然,那种不好的感觉再度袭来。剎那间,三斤如坠冰窖,恐惧感让她不受控地震颤起来。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一股钻心的灼烧感从骨髓深处炸开!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五脏六腑,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咽喉里挤出不成声的呜咽。

随即,那直击灵魂的疼痛蔓延到全身皮肤,瞬间三斤身上各处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每个毛孔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呃……”

她痉挛的手指深深抠进地面,指甲缝里塞满泥泖。想呼喊的嘴巴大张着,却只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随着剧痛加剧,她的脊背像煮熟的虾子弓起,瘦小的身躯在泥水里抽蓄痉挛,激起了一片片浑浊的水花。

敖辰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还有些涣散。褥榻柔软的触感让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草苦涩味。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剧痛立刻从各处伤口传来——只见身上密密麻麻缠满了干净的白布,有的地方还隐隐渗出血色。

“敖大仙醒了!”床边照料的小丫鬟惊呼一声,转身就往外跑。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肖子宾三步并作两步抢进门来,连衣袍下摆都被门槛绊得一晃。他冲到榻前,俯身急问:”敖辰,你感觉如何?”额头上还沁着细细的汗珠。

原来肖子宾到仝法阁汇报完毕,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妖潭。看见敖辰倒在泥水中人事不省,便即将他抬回堡内医治。

敖辰似乎想起什么,猛地坐起身子,伤口迸裂的白布瞬间染红。青筋暴突的手掌死死扣住肖子宾,指甲几乎掐进皮肉:”那孩子呢?!”声音里带着撕裂般的颤抖。

话音未落,他突然瞪大眼睛低头看向自己腹部,原本他囚困在气海里的妖焱气息竟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震惊让他语调都变了调:”妖焱…居然消失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急喘着松开肖子宾,继续问道:”等等…那个孩子!”记忆碎片突然闪回昏迷前的画面,他踉跄着要翻身下榻:”那个小孩……救我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孩子?”沾黏的白布在剧烈动作下又撕开了口子。

“什么孩子?我赶到时…”他眼神飘向窗外,”除了你倒在潭底…”声音渐低,”若真有什么孩子,怕是也被烧成灰了。”

敖辰听闻顿时怅然,眉头拧成个死结,声音沙哑地问:”我,昏睡多久了?”

肖子宾被敖辰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他后退小半步,声音发紧:”妖焱怎么没的?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肖子宾回应:”从我把你背回来算起,已经整整三日了。”

“三…天了?”敖辰喃喃自语

“你且安心养伤。”肖子宾按住他手腕, “我一会就帮你去找找,那孩子。”

肖子宾的眉心缓缓舒展,说道:”万幸你总算没事,消息刚传回南宗那会儿——幼凰急得当即就要出山来寻你。

“好在我即时赶回,马上传讯告知,你脱险的消息。”

知晓幼凰得免于忧心,敖辰绷紧的肩膀慢慢松弛下来:“多谢,大长老。”

目送肖子宾离开后,敖辰看到倚靠床沿的老伙伴,那柄玄铁大剑,伸手抚摸起来,回忆起这些天的际遇,一切好似彷若隔世,他喃喃地道:穆杀,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临江城,在城门门楼脊上,二个黑袍身影凭风而立。

“米杀,若是妳被天下修士追缉,妳会怎么躲藏?”穆杀对身旁的米杀问道。

米杀思忖良久,自觉无法揣摩处境,便低声道:“他们是妖。我想应该会躲进妖域吧。”

穆杀讪笑了起来:“有件事,我本来不想算账,但是看妳这般不长进。”

米杀身形瞬间僵硬了起来,颤声道:“穆…副…副掌部,您、您有话直说。”

穆杀的声音突然低沉:“其实,在’守仙观’那二妖,与妳就在咫尺!”

“不…”米杀的脸色陡然发白”…不可能啊!”

穆沙开口,紧接米杀溃散的尾音:”在那之后,你回过’守仙观’吗?”

其实,当穆杀吐出”守仙观”三字时——她已然明了自己错在何处。

米杀颓丧地轻叹了口气:“我知道错在哪里了!”

穆杀见她反应倒不算慢,心下稍感宽慰:“很好。不过,也值得庆幸,当下没有发现他们。

“因为,那两个家伙,就连敖辰都对付不了,这几天,从我对他实力的了解,要是真发生冲突,只怕妳我加起来,都无法应付。”

接下来,穆杀便开始交代他的后续部属:“如果,我推断的没错,那个年轻人应是高阶妖族。

“他若返祖化形,会变成什么野兽,我们无从得知,可能是猫、可能是猿、也可能是飞禽。

“但那个女天妖,根据《稽古考》记载,她大概没有化形能力,因此,只能作乔装。

“那高阶妖族青年,若返祖后收敛妖气,是很难察觉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挨家挨户探察,重点查找,带着禽兽的陌生女子。

听到此处,米杀虽然佩服穆沙的见地,也无怪乎掌部非要让他重新布署。

但这位穆掌部说起话来总是滔滔不绝,还总是喜欢各种变着法子捉弄她,当她知道下一步探察应该如何进行后,便一刻也不想多待再穆杀身旁,所以不待他说完…一个腾跃,跳下了门楼。

穆杀无奈嗔道:“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这小妮子应该明白,在凡人地界,只能探查、不可贸然缉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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