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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个午觉。
我那爹娘领着沈盈来算账了。
晋王没来,这条街住的不是权贵就是皇亲,估计是我喊的那两句被谁听见了,导致他才缓过来疼痛,就被人叫进宫去了。
沈盈一进来就跺脚掉眼泪:“姐姐,你纵使有天大的怨气也不能乱说那些话,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做了文章,我们全家都讨不到好的。”
我翻了个白眼:“我都有天大的怨气了,我还管你们讨不讨得到好?”
沈夫人上前来搂住沈宁,冲我投来不赞同的眼神:“娘知道你不满盈儿,但调换孩子的事又不是盈儿的错,她当时也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我不满她是因为这个吗?我没有好好和她相处吗?”我打断她,又指了指沈侯爷,“我还不满你,不满他呢,我看她确实是投胎投错了,她早就该投到你们家的,除了我,你们一家子贱人!”
沈侯爷面沉如水:“你这些天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和哪些人待在一起,学了这么个无礼泼皮的模样,说出去我都羞于说你是我沈家的女儿,你说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回来报复你们啊。”
我与他对视着,“沈盈装病找神棍说我的孩子冲撞了她,你们和顾盛一碗药灌下来,我没了孩子,我记着呢。”
“后来那神棍说我的血能做药引给沈盈治病,你们几个那蠢脑子也信了,按住我的手放我的血,我也记着呢。”
“还有,当初我回来后,捡到我的养父母莫名其妙死了,而调换我丢弃我的嬷嬷倒还好好活着,真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我看着沈盈片刻的心虚惶恐和沈家夫妇面露震惊,一副不知道我从何而知的表情,我懒得再一一找出来算账,喝了口水:“还有什么雪地罚跪,滚水泼手,我什么都没忘,我什么都记得,还想我和你们一荣俱荣?”
“你们觉得我乱说话,那你们就出去解释啊。”我靠着椅背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去向其他人解释啊,说顾盛比我这个侯府女儿回侯府回得还勤不是觊觎太子之位,只是为了和小姨子偷情。”
“够了!”
沈侯爷猛地一拍桌子,却并不正面回应我的话,朝我指了指侯府大门,“滚出去!从此以后,就当我没你这个女儿。”
“啪!”
我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砸向他的脑袋,在沈夫人和沈盈的尖叫声中起身,“晚了!当初我不回来的时候,我想离开的时候,你杀了我养父母也要断了我的后路。”
我看着他因为诧异而瞪大的双眼,冷笑道:“现在我都被你们敲骨吸髓吃干净了,倒又要将我赶出去了,想占尽好事,没那么容易。”
“滚吧,你们没容易死,就算是死,你们也不能死得痛快!”
我指了指院门口,“再不滚,我不介意再疯一点,出去喊什么飞鸟尽,良弓藏——”
“闭嘴!放肆!”
沈侯捂着脑袋怒而拍桌,“谁会信你这个疯子的话!”
我耸耸肩:“万一有人觉得疯子的话更可信呢?”
“你这个——孽女!”
沈夫人冲过来,高高扬起了手掌,落下之前,我抬起脚,轻而易举地将她踹出门外。
沈盈瑟缩着后退,转身往外跑,我也没放过她,抓住她的手腕,捡起地上破碎的瓷片。
“姐,姐姐……你要干什么?”
我握着瓷片划开了她的掌心,她疼得大叫,我看着溢出的鲜血滴落,笑道:“我不知道你从我这弄去的血是喝了还是倒了,但你从前每天要我多少血,我以后每天就来取你多少血。”
沈盈疼得大叫,不断喊娘,我抓着她的手腕,一脚踹中扑过来救她的沈侯的心口,他倒出门外,沈盈哭声更大。